他想聽聽佩蘭的後話,若是有其他證據,他會考慮佩蘭的計劃。
“你們不會養,不代表我也養不了,你該認識蘭玲花吧!蘭玲花的花露三錢,餘下的不能告訴你。”佩蘭說完,等着齊衍點頭。
聽見蘭玲花的瞬間齊衍回頭,他什麼都沒問,但他清楚自己的驚訝落在佩蘭的眼裡。
佩蘭依然沉默,随即将一顆花籽交給齊衍。
她明白沒有好處齊衍不會行動。
齊衍看着手上的黑色花籽,不過芝麻粒大小,他沒見過真的,也不好說是真是假。
“不論是否為真,你從未見過這東西不是嗎?我若騙你,你有的是法子對付我。”佩蘭不想和齊衍廢話,要是這東西都不能打動齊衍,她就當沒說過這話。
“倒是不急。”齊衍将手中的花籽還給佩蘭,帶着人往偏僻處走了幾步。
他想聽聽看佩蘭的計劃。
“我取了她的血,催動蠱蟲去找,最後的結果是那位溫什麼的人做的。”佩蘭忘了溫白荷的名字,再加上蠱蟲自己也糊塗,總之這事和那幾位脫不了關系。
齊衍偏頭考慮佩蘭的話,卻見佩蘭拿出一方小匣,趕忙讓人收回去。
他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打消心裡所有的疑慮。
“是溫白荷?”他覺得蹊跷,溫白荷來偷聽,未免有點大材小用。
“不是,是她的婢女,聽他們說叫元安。”佩蘭努力回想,才記起他們剛才說的名字。
齊衍在心裡咂巴這二字,他不容易見到,不代表旁人見不到。
準備些香包,或者草木炭,總有他能幫忙的時候。
“雲雀冒失,你多看顧着她,至于這花種,且勞煩你等花開的時候差人送幾朵來,齊衍在此謝過。”齊衍颔首點頭,稍微往前拱了拱手,之後大踏步離去。
佩蘭想聽聽齊衍的計劃,可人已經走遠,根本沒辦法查,索性先回去。
畢竟齊衍辦事,她放心的很,世上在沒人比齊衍更愛雲雀。
她有那麼一瞬間嫉妒,明白自己根本不如齊衍。
多想無益,她回去之後将東西放好,剩下的事情不需要她出手。
到了晚上,任驕陽十分焦躁,想找佩蘭商量,卻發現佩蘭不在。
等了許久最終決定自己先去看看。
輕車熟路的繞開守衛,卻沒瞧見半點光亮。
明明前幾天柳瑩說會給她留燈,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燈,怎麼一眨眼全都變了。
她以為自己看錯,上前察看才發現窗門緊鎖,而且是從裡面上鎖的。
“近日事忙,有小賊闖門,隻得先報平安,您小心些莫要被發現。”任驕陽小聲念着上面的字。
她稍微推了推窗子,确認鎖緊後才離開。
離開前依依不舍的瞥了眼窗子,她隐約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因此有點舍不得。
她回去之後,發現佩蘭正坐在她的床榻上。
“回來了?怎麼樣,是不是把事情說清楚了?”佩蘭不知道任驕陽連門都沒進去,準備好要替人慶賀,看見任驕陽耷拉着臉,立馬将花擱在桌上。
任驕陽歎了口氣,将桌上的花拿起來,
“這東西可能用不上咯。”她揪着上面的花瓣,嘴裡念着幾句詞。
她的聲音太小,佩蘭沒有聽清。
“雖然沒有紫藤花,但是還有咱們種的呀!你給她送去,不比紫藤差的。”佩蘭一把奪過,得意的和任驕陽推薦,實際上她更心疼被揪掉的花瓣。
任驕陽隻是搖搖頭,沒繼續答話。
是啊!沒有紫藤花了,可能她們之間的感情也跟着去了吧!
“她不會喜歡的,就像她不會喜歡我一樣。”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佩蘭打斷。
佩蘭擡頭瞧見任驕陽笑得比哭還難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做什麼?說你蠢還真是半點不輸啊!”
“那我能怎麼辦?我能直接告訴他嗎?”任驕陽頹喪的坐在榻上,猶如落敗的獅子,隻瞧着地上。
不敢看佩蘭,怕從佩蘭的眼裡瞧見其他的情緒。
佩蘭沒顧及旁的,上前按住任驕陽,強迫任驕陽和她對視。
“我要是你,我現在立馬沖出去敲她的門,和她說清自己的心意,她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總歸是說了,不像你這般做縮頭烏龜。”許是她自己年輕氣盛,但她每時每刻都在思念姐姐。
她想姐姐,想和人說說心裡話,後悔沒早點說清楚。
任驕陽眼神閃躲,不敢看佩蘭,将人推開後起身,目光落在柳瑩送她的木輪子上。
她不得不承認,佩蘭說的是對的,可臨門一腳她總是不敢。
佩蘭自然瞧見任驕陽眼裡的掙紮,似是發現自己說的話太過,坐起身子拍了拍任驕陽的肩膀。
“你有你的顧慮,可有時候機會隻有一次。”她言盡于此,說完這話跑到門口。
出門後長舒口氣,她真怕任驕陽打自己。
可任驕陽什麼都沒說,隻是盯着桌上被她揉捏過的花。
她言盡于此,剩下的看她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