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吵嚷,侍衛們低着頭不敢看,隻有孫德榮擔心自家主子,在旁邊跟着喊。
“娘娘,老奴求您了,您讓陛下進門吧!”他急得到處亂轉,生怕溫白荷聽不見。
一主一仆在門外一唱一和,饒是如此,溫白荷等了小半刻鐘才給人開門。
洛輕銘眼見門開了個縫兒,一陣風似的沖進去。
“阿荷!你有沒有受傷?”他對着溫白荷東瞧瞧西看看,發覺沒受傷後松了口氣。
溫白荷撇了他一眼,緊接着嗔他大晚上跑過來,吵得人沒法安睡。
洛輕銘全然不在意,抓着溫白荷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招呼。
“那阿荷可要罰我?”眼神帶着濃烈的情意,讓人靠在自己的胸膛。
溫白荷身上的傷還未痊愈,看起來像個癞蛤蟆。
她被洛輕銘環在懷裡時,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先是往洛輕銘懷裡縮了縮,然後推開洛輕銘。
冷不防被人推了下,洛輕銘險些沒站穩,回過神來問旁邊的溫白荷有沒有事。
溫白荷搖搖頭,用袖子遮住手上的傷疤。
她沒開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沒事,小傷口罷了,阿荷不必放在心上,我會用最好的藥材,找人為你診治。”洛輕銘從袖子裡拿出藥膏盒子,沾上藥膏擦在溫白荷的手背。
溫白荷的眼淚迫不及待地湧出來。
“夫君,他們欺負我。”她委屈的抹去眼淚,和洛輕銘講明此事。
洛輕銘眉毛微皺,說定會為她作主。
“阿荷不怕,有我護着你,先禁足三天可好?”他倒不是真相幫溫白荷,隻是近日柳瑩的确乖張,應該好好收收性子。
溫白荷點點頭,面上不語心裡高興得很。
她怕什麼?論心機論手段,柳瑩拿什麼和她争?
和洛輕銘膩歪一會,困意上湧她便睡下。
次日一早,孫德榮來傳旨,瞧着柳瑩高興還寬慰幾句。
“孫公公不必規勸,本宮是皇上的妃子,自然遵從皇上旨意,除此之外本宮是六宮表率,斷不會給旁人瞧了笑話。”柳瑩可沒有半分不願意,不用陪着溫白荷他們做戲,還能有時間整理雜物等着任驕陽,别提有多高興。
孫德榮瞧柳瑩處變不驚,更欽佩柳瑩。
“您的福氣在後頭。”他說完行禮離開。
柳瑩笑着回道:“借您吉言。”
她的福氣當然在後面,就看任驕陽答不答應。
吩咐烏桃和雲雀去給任驕陽送東西,順帶着陳蘇葉需要的紡線一并送去,等二人離開,她拿出針線繡起蓋頭上的喜字。
陳蘇葉倒是高興,拿了東西又不用見到柳瑩,穩賺不賠的生意。
任驕陽可就沒那般好命,時時刻刻擔心人的安危不說,甚至佩蘭說要去看也不讓。
佩蘭翻了個白眼,追出門問雲雀是什麼情況。
雲雀說不上來,最後隻得告訴她是碧安殿那位。
任驕陽得知此事,恨不得立馬去撕了人的嘴。
而佩蘭好心辦壞事,也不好意思見雲雀,第二天一早雲雀來時閉門不見。
雲雀當她鬧脾氣,眼下主子禁足顧不得旁的,送了物件後匆匆回宮。
柳瑩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最後終于繡好喜帕。
等到和任驕陽越好當天傍晚,她鎖上房門開始擺弄之前的喜禮。
“喜餅,喜錢,六禮,喜服,紅燭……”她拿出禮單仔細比對,生怕漏了什麼。
清點過後将被子鋪在床下,總不好讓人一眼就瞧出端倪,還是得把人騙進來。
至于什麼紅燭之類的,被她放在桌下,等會還得點上呢!
她在窗口把硯台打翻,想着等任驕陽進來,定會往裡走。
而窗口處被她撒了點迷魂散,要對付任驕陽,總要下點猛藥。
就在她等的昏昏欲睡之際,聽見窗口處有細微的聲響,緊接着聽見啧啧聲。
她假裝翻了個身,實際上仔細聽着任驕陽的聲音。
任驕陽來到窗前聞到一股迷魂散的味道,往裡看出發現窗口開着,柳瑩睡得香甜這才稍稍放心。
可她從窗子翻進裡屋後發現不對勁,周圍怎麼亂糟糟的,像是被人翻過一般。
不知怎得她總覺得屋内比平時昏暗,桌上放着不知道是什麼顔色的綢緞,剛要擡手扯過,聽見吱呀一聲,窗子關了。
她下意識朝着窗口看去,迅速走到窗前,卻發現鎖的牢牢的,明顯是有人用了機關。
而柳瑩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你騙得我好苦啊!”她說完順帶着拍了拍手。
任驕陽不敢回頭,僵在原地感覺自己的衣衫被冷汗浸濕。
她猶豫許久,最後轉頭看向柳瑩。
“你聽我解釋。”她一開口便是這句,短短幾字說的磕磕巴巴。
柳瑩充耳不聞,讓她從桌下拿出蠟燭先點上,這屋子裡黑得很,什麼都瞧不見。
任驕陽見柳瑩執意如此,隻好先照辦。
她眼神好些,摸到燭台的瞬間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