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帶着人去堆雪人,不到半個時辰,柳瑩從屋子裡走出來,在門口同任驕陽道别。
這次她沒有半點留戀轉身離開。
現在着急的人該是任驕陽而不是她。
話雖如此路過陳蘇葉住所時,她還是吩咐雲雀把消息帶過去。
烏桃的話陳蘇葉可能不信,但雲雀的話她認為陳蘇葉深信不疑。
雲雀沒等敲門,便看見香蘭從屋内開門。
“奴婢給您請安。”香蘭看到柳瑩站在一旁,立馬跑下來行禮。
她行禮前被雲雀攔下不說,此時雲雀正冷眼盯着自己。
“雲雀!不得無禮!”柳瑩及時開口讓雲雀退下。
她不覺得香蘭會在這個時候傷害她,這對陳蘇葉沒有好處。
雲雀确實攔人,可她也是下意識的護着主子,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柳瑩示意退後。
柳瑩隻身走到香蘭身前,發覺香蘭驚魂未定,先開口安慰幾句。
香蘭被吓得不輕,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殺了。
她哆哆嗦嗦的不知是先跪還是先說話。
“雲雀!給香蘭賠不是。”柳瑩命令雲雀開口。
雲雀瞧不上陳蘇葉,自然瞧不上香蘭,可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從。
“對不住,是我沖動。”短短幾字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香蘭連忙搖頭,說是自己膽小,和雲雀無關。
她立刻跪下認錯,明白面前的人現在不能得罪。
眼下她們需要這位櫻貴妃給她們送些火炭,主子不在意,她不能看着主子去死。
雲雀見香蘭快哭出來,倒是沒那麼讨厭,擺擺手說是自己魯莽。
柳瑩這次沒下命令,瞧着雲雀把香蘭扶起來。
“去吧!”她吩咐香蘭帶着雲雀進門,進門前給了銀子。
她來的急,許多東西放在任驕陽那兒,難免顧不上陳蘇葉。
雲雀跟着進門,發現陳蘇葉在榻上躺着,燭火昏暗隻能瞧個大概,看着傷得不輕。
“奴婢奉櫻貴妃的吩咐,來給您報信。”她似模似樣的行禮,不好給柳瑩丢臉。
但她不明白陳蘇葉為何會受如此嚴重的傷。
陳蘇葉稍微擡眼,勾了勾唇角,現在連個小宮女都比自己得意。
雲雀沒理會陳蘇葉的态度,等香蘭把人扶起,才開口傳消息。
“今兒碧安殿那位的宮女元安咳嗽不止,被人折騰好一會才放回去,但她一口咬定是從隕月宮出來才如此。”她勉強自己好聲好氣的和陳蘇葉說話,剛說完便轉身離去。
在她轉身行禮時,卻被陳蘇葉叫住。
“能不能讓她送些紡線來,宮人用的也無妨。”陳蘇葉示意香蘭上前把銀子交給雲雀。
雲雀訝然,不明白面前這位是什麼心思。
說陳蘇葉蠢吧!倒有幾分聰明,可說她聰明吧!看人的眼光又極差。
她實在說不上來。
可陳蘇葉所求不是貴重的物件,她隻說給人找找。
陳蘇葉立馬道謝,聲音真摯又誠懇。
雲雀這回反而不懂陳蘇葉,立馬回去禀告。
柳瑩聽罷讓她明兒一早就去選,選些上好的絨線,再添幾塊上好的綢子。
幾人回了雅青閣。
而陳蘇葉在人走後忍不住笑出聲,元安跟了溫白荷,要吃的苦還在後面呢!
若是洛輕銘知道自己心愛之人是那般蛇蠍心腸,會不會像殺了她一樣,送杯毒酒給溫白荷。
“活該!”她輕念了聲,吩咐香蘭去瞧瞧柳瑩還在不在門口。
她沒在意雲雀後面的話,防柳瑩倒是防的勤。
柳瑩也沒閑着,自從回了雅青閣便開始寫信,信上寫明三日後有事相商,希望能給自己回個信。
做完這些之後,她又開始修改衣裳的針腳,往上面鑲嵌明珠。
洛輕銘送她的物件,總算能派上用場。
她擔心被任驕陽發現,忙活一會便睡下了。
任驕陽剛巧在柳瑩睡下的時候來。
先前遠遠看過來時發現不對勁,走近一看還真是。
柳瑩給她留了封信。
她迅速瞧了一遍,又看向柳瑩緊閉的窗子,上前輕輕推了推。
眼下鬧賊,柳瑩設防是好事,再加上天寒,關好門窗能避免風寒。
話雖如此,但她依然舍不得,還是想見見柳瑩。
“唉!”她歎了口氣,隻能三日後再來。
沒見到面的不止是柳瑩,還有姗姗來遲去見溫白荷的洛輕銘。
洛輕銘被關在門外,還是春華來傳的信,意思是說元安染上風寒,怕染給洛輕銘,還是請人回去。
“阿荷!朕擔心你,想去瞧瞧你才安心。”他當然不會回去,要是被人發現端倪,後面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