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察覺到任驕陽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
她看任驕陽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進肚裡,倒是多了幾分羞惱。
等她幫人穿好衣服,又被任驕陽摟在懷裡。
“有夫人真好。”任驕陽對着柳瑩的臉啄了下,舍不得将人放開。
直到柳瑩推她,才不情願的起身。
可她頭發散着,柳瑩讓人坐在銅鏡前,仔細幫人梳着頭。
“将軍,此地雖然簡陋了些,但小女子并無敷衍,您是想做戎裝,還是做美嬌娘?”她拿出發冠讓任驕陽自己選。
她有私心,想讓任驕陽選發冠,那是她稍加雕琢的,她們的發冠是一對。
任驕陽瞧着面前的鳳冠,想到自己前些日子送給蕭易和江清酒的,毫不猶豫地選了發冠。
“今兒是好日子,你嫁的又不是男子,不必做戎裝,你且盡心伺候着,爺到時候有賞。”她摟住柳瑩的腰身将人往自己身邊靠。
柳瑩拍了她一下,嗔她動手動腳。
任驕陽嘴上應着,手卻沒安分下來。
她怕一切都是場夢,自己馬上會醒過來。
柳瑩察覺到她的不安,繞到任驕陽身後在人耳旁說到:“我不會離開你。”
似是覺得大喜日子說死字不吉利,她直接在人臉上親了下。
任驕陽這才穩定下來,打量起屋内的陳設。
從銅鏡前的脂粉頭飾,再到床榻和門口,紅色的剪紙為了不被發現隻能貼在下方,柳瑩真是用了心了,最後她輕輕撫摸着衣服上的繡花。
柳瑩給人帶上發冠,又換了耳飾,将提前備好的镯子帶在任驕陽的手腕上。
借着燭火,任驕陽從未見識過如此鮮活美麗的自己。
當将軍那會她活着,日夜打仗從沒機會裝扮自己,後來在宮裡養尊處優,卻死氣沉沉的像個玩意兒。
如今她才是真正活着,為了自己活着。
“多謝夫人。”她打從心裡高興,牽着柳瑩的手,指尖磨蹭着柳瑩的掌心。
“夫人?”柳瑩挑眉,對這個稱呼并不滿意。
她拿出婚書和六禮,和任驕陽要個說法。
“之前是你辜負我,婚禮是我備下的,嫁衣是我繡的,你就是個偷東西的小賊,偷我的人偷我的心,如今還來偷名分。”她話說得硬氣,實際上沒有半分數落的意思。
她隻是逗人玩,想讓任驕陽多緊張她罷了。
“那我今晚好好伺候夫人。”任驕陽拿過婚書,沒有用印泥,而是吻在婚書上。
婚書是柳瑩用頭發繡的,可惜沒有她的頭發。
“你欠我的可多了,一輩子都還不清。”柳瑩眼眶泛酸,倔強的控訴任驕陽。
任驕陽統統應下,誇柳瑩手巧,發髻梳的好。
“蘇姐姐,是陳蘇葉梳的更好。”柳瑩脫口而出,意識到不妥後及時住口。
但如此親昵的稱呼,被任驕陽聽個正着。
“蘇姐姐?”她挑挑眉,眼神帶着幾分醋意。
柳瑩對威脅毫無察覺,倒是喜歡看任驕陽對她吃味。
“是啊!我和她自小相識,你若是不喜歡,大可以沖去鬧上一鬧。”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又被任驕陽帶入懷中。
她跨坐在任驕陽身上,想動卻被人死死按住。
任驕陽的吻落在鎖骨處,這次不是蜻蜓點水的吻,直到鎖骨處帶着痕迹她才松口。
她松口後還不滿意,又對着紅痕輕咬幾下。
“以後不許這麼叫她。”她松開柳瑩,在人起身後再次将人拽進懷裡。
這次柳瑩背對着任驕陽,任驕陽的唇剛好貼在人耳畔。
她半是親吻半是誘哄的說道:“夫人不聽也好,我自有我的本事。”
柳瑩被撩撥得渾身酥麻,又不好求饒,隻得拿出婚書脫困。
“那我娶你,你同不同意。”她起身理了理衣擺,還沒成親這算怎麼回事啊?
任驕陽無奈聳肩,這時反而和柳瑩較真。
“我沒帶嫁妝怎麼算?要不然我把陳蘇葉叫來?”她心裡酸得很,想着要是早點遇到柳瑩就好了。
柳瑩之前用過蓋頭,現在自然是想看任驕陽蓋。
看見柳瑩欲哭無淚的神情,任驕陽反而沒繼續争,倒是同意了。
“夫人,非要争個長短可是會在其他事情吃虧。”她語重心長勸誡柳瑩。
柳瑩沒在意旁的,覺得任驕陽這個榆木腦袋,怎麼可能主動。
事實證明她再次錯想任驕陽。
眼見紅燭燃盡,她有重新點燃燭火,許是點的比之前多,屋内比之前亮堂。
二人借着燭火拜堂,倒也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