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看得出來,那人并不是佩蘭。
佩蘭之前裝傻充愣,腳步更為輕盈,這位的步伐甚至有些像任驕陽。
她稍稍跟了幾步,即将被發現之前離開。
這更讓她确定面前的人不是佩蘭。
佩蘭此前并未離開過冷宮,怎麼可能熟悉路。
但她瞧着那人走的方向,的确是隕月宮。
她決定先和洛輕銘彙報。
畢竟自己的毒快發作,要是沒有解藥,整個人半死不活的沒辦法替人做事。
不過雲雀遞了見令,洛輕銘卻讓她一刻鐘後來。
他給雲雀下命令後,自己動身去了碧安殿。
正和溫白荷濃情蜜意時,便聽見有人在門外高喊,救救雅青閣的娘娘,他便讓孫德榮去瞧。
孫德榮出門,瞧見雲雀眼淚汪汪說月銀又被克扣,求陛下主持公道。
“夫君,她們鬧到我宮裡來,我實在怕得很。”溫白荷假惺惺的躲在洛輕銘身後,生怕雲雀沖進來。
洛輕銘安撫的拍了拍溫白荷的手背,将湯婆子給了她,自己起身出門。
溫白荷想要跟上,卻被轉身的洛輕銘攔下。
“你乖一點,我說過不會讓人傷了你。”他說這話是擡頭撫上溫白荷的臉頰。
溫白荷這才想起自己的頭發是假的,不好讓人看笑話,這才作罷。
洛輕銘将人抱起安置在榻上,之後大踏步離去。
而溫白荷确認洛輕銘走到門外,才輕手輕腳的跟到門口偷聽。
“陛下!陛下!奴婢求您去見見主子吧!”雲雀跪在地上叩頭,一聲聲的哀求洛輕銘。
洛輕銘冷眼瞧着雲雀。
“雅青閣的人都這般沒規矩?來碧安殿撒野?”他示意孫德榮将人打發走。
孫德榮左右為難,知道溫白荷在門内偷聽,可要是柳瑩真遇到難處,也想幫着說說話。
“陛下自然體恤貴妃娘娘,你先回去候着。”他示意小全子把人拖走。
小全子瞬間領悟,冷臉扯着人的衣袖。
可雲雀鐵了心要杠上,完全不理會小全子,又繼續替柳瑩說話。
“你既然願意跪,那便跪足一個時辰,若是櫻貴妃不來領人,你便一直跪着吧!”洛輕銘眼見雲雀抗命,心裡煩得很,幹脆直接罰了雲雀。
說是懲罰,看在柳瑩的面子上不好多發,點到為止罷了。
雲雀隻得謝主隆恩。
溫白荷聽見雲雀的下場倒是高興,聽着洛輕銘的腳步近了,趕忙回到榻上淌着。
“夫君!門外吵嚷為了何事?”她裝作不知情,看似詢問實則仔細瞧着洛輕銘的反應。
洛輕銘瞥到地上散亂的鞋子,自然了然于心,回了句無事。
他知道溫白荷不會相信,于是又在後面補了句:“不長眼的奴才狗仗人勢,我已經把人給打發,你别放在心上。”
說完這話他坐到溫白荷身旁,将人攬在懷裡求賞。
“阿荷我怕。”他故意往溫白荷懷裡湊。
溫白荷輕輕推搡,說有旁人在。
“可是阿荷我實在委屈。”洛輕銘瞧着溫白荷,差點擠出兩滴眼淚。
溫白荷終是心軟,笑着摸了摸洛輕銘的頭。
“我讓人跪在外面,若是再有其他人求情,便是同樣的下場,以後不會再有人因為柳瑩來找你的不痛快。”洛輕銘說完,示意孫德榮把湯呈上來,喂給溫白荷喝下。
等一碗湯見了底,菌菇也沒了大半碗,他才說要去處理政事。
洛輕銘前腳剛離開碧安殿,溫白荷後腳便起。
可她剛吃完菌菇,整個人暈乎乎的,覺得自己吃的太多導緻難以活動,隻好先吩咐春華為自己梳洗。
至于雅青閣已經被洛輕銘下令,一個時辰後才可以知道消息。
柳瑩還未起,烏桃管不上雲雀,自然不知道人去哪裡。
溫白荷雖然被春華服侍,但依然不打算放過雲雀。
她吩咐春華拿着滾燙的茶杯給雲雀端着。
春華是個小丫頭,沒見過如此陣仗,隻得先推拖着,說自己先為主子熟悉。
溫白荷一聽也是,心裡頗有不悅,明明選人來伺候,卻還是少人,真是眼瞎看錯了人。
她絲毫不掩飾面上的神情,剛好被來請安的元安瞧見。
元安一看自己來了機會,也沒進門請安,轉身找雲雀去了。
雲雀衣着單薄,瞧見有人朝她走來,那人蒙着面她瞧不見卻莫名覺得眼熟。
“真是天道好輪回,可惜了,怎麼沒把你收走啊!”元安走到雲雀面前揭下面紗,惡狠狠的盯着雲雀。
雲雀這才想起之前的情景。
“是你!”她下意識起身,又被人按下去。
眼下主人有命令,侍衛又在旁邊幫着,她沒辦法亂動。
“什麼你呀我呀的?咱們可不太熟,但你對我做的事我還記着呢!”元安擡起手,狠狠的打了雲雀一巴掌。
她的仇才開始,雲雀找人害她,她得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