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總不好說被任驕陽伺候的舒服,以後免不了糾纏的話。
“那其他的呢?”她本意是想問任驕陽需不需要回去。
任驕陽微微偏頭,說自己也不清楚。
她心裡清楚的很,那有什麼需要善後的事,隻是找借口同柳瑩讨賞。
偏偏柳瑩還信了。
“那你快些回去,别被人發現。”她放下的心又被提起來。
“夫人擔心我?”任驕陽不緊不慢擺弄起脂粉盒子,指尖挑起些許脂膏,擦在柳瑩的手腕上。
柳瑩本來沒發現自己胳膊上有紅痕,但她現在發現總不好裝作沒瞧見。
“那是自然,将軍莫要讓我擔心。”她笑着推了任驕陽,豈料後者紋絲不動。
任驕陽湊近柳瑩,将脂膏塗在人的脖頸還有腰側。
“特意給夫人求的,消腫祛瘀最是有效。”她仔細塗抹,生怕錯過一處。
柳瑩後知後覺,才明白原來手腕上的傷口并非全貌。
“近日蚊蟲多不慎被叮咬罷了,不必放在心上。”她紅着臉搪塞任驕陽。
任驕陽點頭稱是,說風言風語傳出去會受影響。
“我下次一定控制。”她和柳瑩保證道。
柳瑩捏了捏她的指尖,手臂向上探去。
她記得自己抓過任驕陽的胳膊,擔心有傷口。
任驕陽順勢坐在柳瑩身邊,說自己無事,并繼續給人推拿。
“夫人那點力氣跟貓兒似的,隻會撓的我心癢。”她打趣柳瑩時又在人背上親了下。
柳瑩身子緊繃,卻沒出聲阻止任驕陽。
任驕陽點到為止,倒是自己先停了。
畢竟青天白日的,她總不好真的下手。
“起先烏桃進門伺候你洗漱,她瞧見是我便把人攔下了。”她及時岔開話題。
柳瑩軟軟的應了聲,問任驕陽雲雀有沒有瞧見。
“應該是沒有,等你睡了我再去打探。”任驕陽安撫柳瑩無礙,讓她别太擔心。
柳瑩怎麼能不擔心,要是現在被洛輕銘知道,她們沒有任何解決的法子。
“你别去,那裡危險!”她抓着任驕陽的手腕,生怕人一時沖動做傻事。
任驕陽忽地笑了。
“你且安心,憑我的身手沒幾人能抓住我,要麼我現在給你比劃比劃。”她拍了拍柳瑩的手背,往後退開一步開始揮拳。
“快回來,這兒可沒有你的兵。”柳瑩被逗笑,勾勾手指召人過去。
任驕陽樂颠颠地過去,唇角落在柳瑩的指尖。
“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你。”她示意柳瑩背過身,自己要給人推拿。
柳瑩聽話翻身,并未瞧見任驕陽稍微泛紅的耳根。
這話當着柳瑩的面,她可不好意思說。
之前說的不再調查也是假的,眼下洛輕銘虎視眈眈,沒準柳家是下一個,她得在柳家出事前保下柳瑩,她現在不比從前,至少得保下柳瑩。
她根本不相信洛輕銘沒動她是因為往日情分,怕是擔心她手上有把柄,既是如此她便去造一個。
柳瑩的哈欠聲讓她回神,稍微給人緊了緊被子,又繼續按揉。
“夫人不如小睡片刻?”她瞧柳瑩昏昏欲睡,幹脆出言提醒。
柳瑩稍稍晃頭,說自己并不困,還催促任驕陽盡快回去。
她感歎任驕陽的按摩手法确實比她好些,沒多久便眼皮子打架,不知何時睡下了。
好在柳瑩之前翻過身,任驕陽放好床簾稍稍吹了下口哨。
沒多久烏桃便到了。
“您……您快些回吧!這兒有奴婢照顧。”她拿出宮女裝束給任驕陽,一并拿出來的還有一小盒凍傷膏。
任驕陽接過衣服,卻将凍傷膏退回。
她做主子的,用不上這些。
“你留着吧!”她迅速換好衣服,又易容成佩蘭。
烏桃欲言又止,最後也沒開口。
一位是前主子,一位是現主子,二位主子都對她有恩,她總不好恩将仇報,奉上忠心便是。
“多謝你。”任驕陽用佩蘭的聲音感謝烏桃。
不論是衣服還是其他,面前之人都幫過她。
雪中送炭不常有,烏桃做的極好,她記在心裡。
“以後若是有事情用得着我,開口便是。”她的确改不了骨子裡的傲氣,再怎麼說她是将門之女,是将軍,說話難免帶着些架子。
但烏桃心裡明白,任驕陽記着她的情。
她開門往外瞧了瞧,眼見無人才讓人出來。
任驕陽一陣風似的從屋内走出,之後從小路離開。
她之前特意告誡過佩蘭,在她沒回來之前别出門,希望佩蘭記在心裡。
就在任驕陽急匆匆出門時,卻疏忽拐角處的身影。
那是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