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四下無人,這吻來勢洶洶,二人唇齒相依,吻了許久才分開。
而柳瑩渾身綿軟,使不上力隻能由任驕陽抱着。
“回吧!”她的聲音難得帶上些隐忍,與平時冷靜自持不同。
聽得任驕陽心頭蕩漾。
“原來夫人才是慣會調戲人的登徒子。”登徒子三個字她咬的極重,故意逗柳瑩玩。
她舍不得面前的小兔子,将人送到門前才放手。
松手的瞬間柳瑩的小指順勢鈎住她的小指,指尖攀附着任驕陽的指縫,逐漸和人十指相扣。
“前路難行,懷玉姐姐且當心。”她囑咐任驕陽。
任驕陽輕輕應了聲,瞧着柳瑩進門才轉身。
轉身的瞬間在原地跳了跳,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因為柳瑩那句懷玉姐姐,也因為柳瑩喜歡她。
别說前路難行,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闖過去。
她縱身躍上房梁,趁着夜色離開。
步伐從未如此輕快過,心情也是,她好似踩在雲端。
其實柳瑩進門後便從窗縫瞧着任驕陽,見她小孩子一樣胡鬧,忍不住笑出聲。
“像小孩子似的。”她想起剛才任驕陽身上傳來的體溫,還有衣料上的檀香味,下意識念了一句。
正是這句話讓雲雀從睡夢中醒來。
“主兒?”她剛才好像聽見柳瑩的聲音,醒來後還沒睜眼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
柳瑩如夢初醒,被吓得一激靈,轉頭發現是雲雀開口。
“怎麼樣?可是傷口疼?”她上前關切,心裡慌得很。
雲雀搖搖頭,隻說自己恍惚中聽見什麼聲音。
“許是貓兒踏上房梁的聲音。”柳瑩順勢往房梁上瞧了瞧。
她倒不是真的的在意,隻是做給雲雀瞧,希望雲雀莫要多想。
雲雀想着沒準是自己挺差,可那聲音真像任驕陽。
“主子,您整日守着奴才,奴才實在良心不安。”她勸柳瑩回去歇着。
柳瑩哪裡敢動,她可怕任驕陽突然折回被雲雀逮個正着。
抛開這點不談,她也擔心雲雀的安危。
雲雀正想開口勸說,卻聽見自家主子說到了吃藥的時辰。
她隻能将想說的話咽下去,然後乖乖聽話。
吃過藥之後頭腦發昏,她再次沉沉睡去,次日一早才醒來。
她感覺齊衍的藥十分奇怪,吃過之後隻想睡覺。
殊不知她的感覺正确,每每她昏睡時,柳瑩便找來齊衍為雲雀看診。
可剛過中午,别說齊衍還沒到,王陸陪着春華到了。
“給櫻貴妃娘娘請安。”春華恭敬問安,面上瞧不出一點怨恨。
柳瑩擡手示意春華起身,同時打量起春華和王陸。
春華小丫頭乖的很,看上去不像是會做壞事的人,王陸是怎麼回事?
她心裡對之前的事情不禁有幾分懷疑。
“奴才們是奉溫貴人的命令來瞧瞧雲雀。”王陸瞥了眼春華,還是自己先開口。
柳瑩稍微偏頭看向王陸,命令烏桃和招财讓出幾步。
王陸這才得以瞧見在榻上躺着的雲雀。
他心道不妙,丫鬟傷成這樣,主子要是計較,幾條命都賠不起。
“去回禀你家主子,她做的好事本宮記在心裡,以後若是得了好處,定當雙倍奉還。”柳瑩說的話倒不是針對王陸,隻不過她想看看王陸如何抉擇,會不會在關鍵時候為她說句話。
溫白荷肯差人來,不是真大度,而是有陷阱等着她。
既然如此,她不如真的把風吹的大一些,來個捕風捉影豈不妙哉?
王陸的頭上冒出汗珠,隻是謙卑的行禮。
他當然明白是柳瑩的試探,正因如此才得小心說話,倒是慶幸這次沒有讓小姑娘單獨過來。
春華此時還沒明白有什麼緣由,隻是莫名覺得危險。
柳瑩看着二人突然笑出聲。
“本宮吓你們的,陛下說過後宮姐妹互相扶持,本宮記着,斷斷不會傷了和氣,你回去傳話時且小心。”她提醒王陸莫要亂說話。
王陸點點頭,行禮退下前看了眼雲雀。
他心有餘悸,扯着春華的袖子不由得急了些。
二人行至門口卻被柳瑩叫住。
“本宮并非空口白話之人,你們安心便是。”她這話算是穩住王陸。
王陸稍微頓了頓腳步算是對此事的回應。
人多眼雜,他不可能和柳瑩道謝。
等走出門後,他牽着春華的衣擺示意人走快些。
春華有些跟不上,剛走幾步氣喘籲籲,最後停下腳步歇着。
王陸察覺到不對,轉頭看見春華跟在身後。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禍到臨頭居然還想歇着。”他眼見私下無人,開始和人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