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之前在府上的姬妾不同,他要的不隻是一時的優勝,能用你們的手鬥倒賢妃和德妃,還有淑嫔以及應貴嫔,你還以為他隻是和你說笑?”任驕陽急了,怕洛輕銘現在和她虛與委蛇,怕之前的事情重演。
柳瑩沉默,心裡認同任驕陽的話。
可她不甘心,憑什麼自己做了别人的棋子,憑什麼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人拉攏去,現在相安無事怕是你已經在他面前吃了虧,你先别沖動,一切等見過陳蘇葉再說。”任驕陽及時勸慰柳瑩,希望人别做傻事。
柳瑩心裡委屈,這種無力感讓她想起自己被柳知青抓走的那天,什麼都做不了。
緊接着她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咱們慢慢想,慢慢去找他的把柄,你先别沖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任驕陽知道小姑娘傷心了,拍拍她的背。
柳瑩緩了許久才開口,一開口就是任驕陽聽不懂的話。
“我有羊皮卷,是他需要的。”她小聲和任驕陽說。
任驕陽歪頭,羊皮卷三個字聽起來有些耳熟,洛輕銘要羊皮卷做什麼?
“所以你用羊皮卷和他談條件了?”她倒是分析出來了,隻是覺得柳瑩還是天真。
柳瑩點點頭,正準備告訴任驕陽自己還有幾張時,任驕陽卻堵住她的嘴。
她的聲音淹沒在嘴唇相觸的瞬間。
“你自己收好,若是無事,兩日後去見見陳蘇葉吧!”任驕陽将柳瑩轉了個圈,将人推到門口。
知道柳瑩進門她才轉身離去。
事情比她預想的複雜,柳瑩興許知道洛輕銘需要羊皮卷的理由,那柳瑩的處境更為危險。
柳瑩苦着臉進門,之前不願意承認的事情被任驕陽毫不留情的揭開。
她從未想過自己和陳蘇葉會到如今的地步,事情弄成這樣,她也有錯。
“主子……”雲雀看見柳瑩進門後神情不對勁,立刻出言詢問。
柳瑩抹了抹臉說自己無事。
她以為雲雀睡着,所以露出疲态,既然雲雀醒着,自己還得讓人放心。
“沒事,隻是擔心你的傷勢,加上遇到些難事罷了。”她上前查看雲雀的情況。
奇怪的是雲雀身上的傷口愈合極快,隻是精神恹恹,瞧着不太對勁。
雲雀當然擔心柳瑩,主子都這麼說,肯定是遇到難處。
而且她剛才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次她十分确定,确實是任驕陽的聲音。
“奴婢剛才聽見人聲,主子可是因為此事心煩。”她現在勉強活動,還是先問問,要是任驕陽趁火打劫,她就殺了任驕陽。
她哪裡知道現在任驕陽不能死,隻知道柳瑩心煩。
柳瑩叮囑早些休息,莫要想太多閑事。
雲雀眼見争辯無果,便沒再反駁,但心裡記下此事。
她服下柳瑩遞過來的藥,昏昏沉沉的又睡下。
柳瑩倒是噩夢纏身,夢到陳蘇葉渾身是血和她索命。
她沒做壞事倒是不怕,隻不過心裡過不去這道坎。
哪怕陳蘇葉不理她,也不希望人家落個慘死的下場。
陳蘇葉的情況并不樂觀,入夜起開始冒冷汗,香蘭急得直往外跑。
可惜每次都被陳蘇葉叫回來。
“現在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被人抓住了怎麼辦?被人做文章又怎麼辦?”她難得說句重話,看樣子真的被逼急了。
香蘭跟着着急,說話帶着哭腔,說自己去找佩蘭。
提起佩蘭,陳蘇葉更不讓人去。
佩蘭跟扁纖塵學過醫術,誰也不能保證這個扁纖塵和扁承德沒有關系。
許是她近日沒服藥,腦子時而清醒時而昏沉,和之前的狀态截然不同。
她開始相信蕭易說的,洛輕銘真的會用藥物控制她。
可她不吃解藥,真的可以平安熬過到自己回來的時候嗎?
那回來的還會是自己嗎?她不知道,也沒人告訴她應該如何做。
“你去……打盆水來,我頭疼。”她咬緊牙關吩咐香蘭。
香蘭卻說不宜見風不宜着涼,陳蘇葉隻好加大力度喊她快去。
等香蘭把水打好,她吩咐香蘭再打一盆,連續打了三盆水,才讓香蘭離開。
香蘭十分擔心,但主子沒叫自己,她不好意思行動,隻得按照吩咐回屋歇着。
她自己心裡有主意,豎起耳朵聽着屋内的動靜,要是主子叫他,她立刻沖進去。
陳蘇葉松了口氣,慶幸香蘭沒有别的問題,好在聽話。
她将水倒進木桶,然後自己泡在桶裡面。
冷水刺骨,她覺得自己身上沒那麼難受了,那些爬在骨頭縫裡的螞蟻,總算不再折騰。
肌膚的痛感逐漸消失,隻是身上越來越冷。
她不在乎,最多也就是發燒幾天,反正她吃不上藥,全靠自己撐着,幾個病一起來也沒什麼。
雖然疼痛消退不少,但仍有感覺,她忍着疼将身上擦幹,鑽進被窩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