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王讒不會出賣她,可這不代表可以瞞過洛輕銘。
而她想不通為什麼洛輕銘會來,陳蘇葉有什麼身份和用處值得洛輕銘跑來看她。
她回來之後就看見佩蘭在她的屋子裡沒走。
佩蘭想着和任驕陽一起去見見陳蘇葉,結果任驕陽卻告訴她一個噩耗。
她們去不了了。
“真會挑時候。”她沒罵人已經是非常尊重這位君主了。
任驕陽心裡安生多了,至少洛輕銘來見陳蘇葉不是去殺人的。
她招呼佩蘭,讓人趕快過來睡覺,時辰不早了。
“你心夠大的。”佩蘭嘴上不留情,實際上熄了燈陪在任驕陽身邊。
但她也擔心陳蘇葉。
陳蘇葉現在發着高熱,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洛輕銘在旁邊。
洛輕銘是聽說陳蘇葉燒了兩日才來瞧瞧。
之所以過來看看,也是因為他認為是溫白荷下的手。
可問過香蘭才知道,是隕月宮裡陳設老舊,舊傷新傷加在一塊,寒氣入體導緻。
他放下心來,同時覺得陳蘇葉沒用,當個死士什麼都混不出來還把自己弄傷。
話雖如此,他還是讓王讒找齊太醫拿了治療高熱的丸藥。
這丸藥不是口服的,而是塞在肚臍裡。
洛輕銘又吩咐香蘭過來伺候。
香蘭戰戰兢兢的走過來,不知怎得,她瞧着洛輕銘緊張陳蘇葉心裡就高興。
洛輕銘不好再旁看着,隻得先出門。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輕咳一聲走到旁邊和王讒說話。
王讒吓了一跳,自家主子這是怎麼回事?被屋子裡那位趕出來了?
他不敢多問,先開口彙報齊太醫的情況。
這回洛輕銘微微皺眉,盯着王讒瞧了瞬,又别開目光。
“齊太醫這藥,可是加了槐香?”他漫不經心的踱步,眼神開始往屋内瞟。
王讒哪裡懂藥,立馬把方子拿過來,順便給自家主子掌燈。
借着燈火洛輕銘看清楚是什麼藥。
裡面隻有一味藿香。
剛才他傳喚王讒進門,沒發現院子裡有股檀香味。
這香味是他在任驕陽身上做的記号,除了他和扁承德無人知曉。
香味極淡,隻有在他佩戴香囊時才能聞到。
所以對氣味不敏感的王讒一直沒有發現。
可任驕陽不是傷了腿?難不成是假的?他得找機會試試。
他還想囑咐王讒幾句,結果香蘭已經走到門口複命。
“回您的話,奴婢已經給主子上過藥,主子迷迷糊糊的還念着您。”她覺得自家主子昏迷,自己必須得說上幾句。
洛輕銘莫名有些驚喜,好好的,陳蘇葉怎麼會念着自己?
可轉念一想這奴才不會說謊,還是得聽着才知道。
他不急不慢得往屋裡走。
可王讒和香蘭看得出來他腳步發顫。
洛輕銘匆匆入門,瞧見陳蘇葉踢被子,趕緊過去給人蓋好。
許是發了汗,陳蘇葉身上難受的很,自然不願意蓋着。
連帶着給她蓋被得洛輕銘也被罵了幾句。
“狗奴才!你敢欺負我?我可是貴妃!我讓夫君砍了你!”她惡狠狠得說着,十足的貴妃模樣。
洛輕銘隻是挑挑眉,問她要如何做。
陳蘇葉頓了頓,好久才開口。
說的話和沒說一樣。
“主子罰奴才還有什麼說法?”陳蘇葉似是覺得自己氣勢不足,當即喊元安來。
聽到元安二字,洛輕銘的神情緊繃起來。
明明是個不起眼的宮女,怎麼人人都看重她。
此時陳蘇葉又開口。
“即是如此,那便受了這剮刑吧!”她說這話時聲音帶着顫抖。
洛輕銘瞧着陳蘇葉更為詭異。
他當然明白面前說胡話的陳蘇葉不壞,讓他吃驚的是元安。
就當是有這位元安,可短短幾字就能讓陳蘇葉聽話,真是不容小觑。
而陳蘇葉不知夢到什麼,竟然和洛輕銘撒嬌。
當然是她夢裡的洛輕銘,現在的陳蘇葉正在榻上躺着,但嘴上沒閑着,這會她開始說自己委屈。
“老公!這奴才膽子大得很,他欺負我!”她攬着洛輕銘的胳膊和人撒嬌。
洛輕銘眉心揪在一處,老公?什麼老公?
“老……公……是誰?”他别别扭扭的說出這話。
陳蘇葉笑出聲,覺得洛輕銘哄她的話實在笨了些。
“當然是你啊!紫陽的君主,也是我的夫君洛輕銘,不然還能是誰?”她咯咯的笑着,半點儀态都沒有。
是洛輕銘說不必拘禮,因此她隻在大臣面前扮禮數。
沒等洛輕銘眉頭舒展,陳蘇葉一把推開他,大喊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