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她給陳蘇葉準備的,沒想到在别的地方用上。
不過眼下懲治溫白荷才是最重要的,她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捏着溫白荷的下巴問人,是不是放了蛇。
“姐姐這可冤了我了,我自小怕這些,怎麼可能去招惹。”溫白荷心有不甘,隻能此刻服軟。
她下巴被柳瑩捏着,說話實在不便,幾次差點咬到舌頭。
柳瑩冷眼瞧她,似是要将人看穿。
她沒見過花環蛇,隻是聽伯伯提起過。
花環蛇十分毒,但并非無解,要先把蛇毒吸出來,再敷上薇草的汁液,十二個時辰便會好起來。
但這十二個時辰十分痛苦,且每個人症狀都不相同,有些人亢奮,有些人控制不住想要自裁。
這還算好的,至少救得回來,若是救不會來的,要整整被折磨三個時辰才好。
“你最好沒有一句妄言,不然本宮定要讓你下地獄!”她強忍着才沒再擡手打溫白荷。
溫白荷驚魂未定,元安立馬走到溫白荷面前數落柳瑩。
可惜被柳瑩的眼神吓退,她心有不忿隻能認下。
香蘭終于掙脫侍衛們的鉗制,從假山後面的草叢裡走出來。
“貴妃娘娘!您救救主子吧!奴婢看見他們進門之前,元安身上背了個竹簍,現在竹簍不見了!”她跪在柳瑩面前在地上叩頭,磕傷了頭也不管。
柳瑩動容,吩咐招财和烏桃先照顧任驕陽和香蘭,自己拿起石頭去砸鎖頭。
鐵鎖十分牢固,她猛砸幾下也沒有反應,最後隻好去砸門。
門可比鐵鎖脆弱,上面的木頭潮得很,柳瑩的手也被劃傷。
她怕傷到陳蘇葉,石頭丢的很輕,剛好将蛇驅趕大半。
可她依然對面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陳蘇葉靠在床榻,身旁是散落的麻繩和竹簍,身上纏繞着花環蛇,相互纏繞搭在陳蘇葉的脖頸。
等柳瑩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先行一步,拿着炭盆沖了上去。
她燒掉竹筐,将僅剩的蠟燭點上,立馬為陳蘇葉檢查傷口。
花環蛇畏火,門又開着,希望能拖一會。
不論面前的人是真的陳蘇葉還是假的陳蘇葉,她都不能接受這人在她面前死去。
之前的記憶是真的,在宮裡的記憶也是真的,現在和她相識的這個人是面前之人。
總要讓人活下來,自己想問的事情才有機會問。
柳瑩有抓蛇的經驗,三下五除二抓住旁邊的幾隻蛇,将其丢到外面。
和任驕陽目光交彙的瞬間,自然也看出任驕陽眼中的擔憂。
但她無暇顧及,提醒對方小心後,返回屋内撕下自己内裙的布條,将毒血吸出包紮傷口。
這辦法是伯伯教的,她隻能記得多少用多少,希望能奏效。
門外的溫白荷以為柳瑩進去至少丢了半條命,還端起架子阻攔人進去。
瞧柳瑩生龍活虎的哪裡像是有事,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想别的法子對付她。
任驕陽想起之前柳瑩告訴她不可妄動,這才忍了下來。
可門内情況并不樂觀。
花環蛇被驅趕是因為柳瑩離溫白荷站的近,身上多少沾染了香包的氣味。
如今氣味散了,再加上柳瑩身上散發着血腥味,之前躲在角落裡伺機而動的自然一擁而上。
“嘶——”柳瑩吃痛,抓住七寸摔暈一條蛇,緊接着被咬了小腿。
這時候她眼神昏花,懊惱自己大意,趕緊推着陳蘇葉往外走。
明明沒有多遠,她好似鬼打牆一般找不到出口。
任驕陽遲遲不見柳瑩出來,開始坐立不安。
哪怕佩蘭拍她的背提醒她沉住氣也無濟于事。
她推着木輪子要往裡沖,好巧不巧又被溫白荷攔下。
“這可不是你該去的地方。”溫白荷想賭一次,之前柳瑩出來沒準是僥幸,可能這回早就命喪花環蛇之口。
她能拖就拖,最好兩個人都出不來,她就高興了。
“那你配來這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任驕陽眼皮子都沒擡,自顧自的推着木輪子往前。
她眼裡可沒有這種依附男人的軟骨頭,要是不知死活的攔她,她就讓人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溫白荷還真就想找死。
“你不過是被關在這兒的棄婦,這紫禁城的繁華,這外面分風土,你再沾不上半點,有什麼好得意的?這都是說的好聽。”她氣這位面都沒見過的老女人竟敢對她陰陽怪氣,等她回去後找洛輕銘要他好看。
她往前走了一步,元安再後面扯了扯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