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除了發火的洛輕銘和縮在她懷裡委屈的溫白荷,以及眼神不好的柳瑩還有在木輪車上的任驕陽跟瘋瘋癫癫的佩蘭,其他人齊刷刷的跪在原地。
當然還有昏迷不醒的陳蘇葉。
“陛下莫要動氣,嫔妾不争就是了。”溫白荷及時開口,撫平洛輕銘煩悶的心。
洛輕銘的聲音緩和下來,眼神帶着心疼。
“阿荷且放心,此事朕不會讓你受委屈。”他的話如春風般飄進溫白荷的心裡。
溫白荷應了聲,聲音帶着令人不适的粘膩。
至少柳瑩聽着格外不舒服。
柳瑩準備請纓調查時,一道聲音傳來。
“陛下冤枉,求陛下明察!”香蘭從遠處爬到洛輕銘面前。
洛輕銘示意這位宮女擡頭,認出這位是伺候陳蘇葉的,當即允人先陳情。
“奴婢是伺候陳貴嫔的,可根本就不像她們說的那般,哪裡有銀子去買蛇?若不是櫻貴妃每日送些吃食來,怕是餓死也沒人知道。”香蘭不敢直視天顔,說這話時低着頭。
但在場之人都能感受到主仆二人的絕望。
冷宮之人就是斷了奢望,什麼都不能求。
“你胡說!主兒和我也送了些,而且瞧她力氣大得很,根本沒受過苦日子。”元安也跪到洛輕銘面前,現在是個表現的好機會,不能讓香蘭搶了風頭。
香蘭學者冤案的模樣伸手,順便挽起袖子,将自己的傷口暴露在人前。
“主兒身子不好,前幾日還染了風寒,要是繼續待在這兒會死的,奴婢求求陛下開恩,讓主子回去吧!主子真的是無辜的。”她說完跪在地上磕頭。
“誰知道是真是假?你是奴婢就應該做粗活,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嬌氣,主兒可真是哭都來不及。”元安适時開口,覺得香蘭的苦肉計實在太差。
香蘭聽完垂頭沉默,緊接着深處四指發誓。
“若是奴婢有半句虛言,當場不得好死!”她說完跪在地上叩頭。
“陳貴嫔的奴婢敢站出來說句話,溫貴嫔你呢?你的奴才敢不敢出來發誓?”柳瑩趁機接過話茬,就是要讓問白荷不痛快。
溫白荷面色煞白,之說自己不好憑空發毒誓。
洛輕銘心軟,耳根子更軟,更何況這次本來就是來給溫白荷出氣的,自然會向着溫白荷。
“你何必咄咄逼人?櫻貴妃,朕命你暫管六宮,可不是看你興風作浪的。”他瞥了柳瑩一眼,不耐煩的揮揮手。
柳瑩差點憋不住火氣,要和洛輕銘理論。
想着溫白荷鬧事,非要拿她開刀什麼意思?
她的怒火瞬間被撫平。
以洛輕銘的性子來說,溫白荷後面的日子不會好過。
隻聽得任驕陽啧了聲,推着木輪子往這邊來。
而洛輕銘眉毛皺起,顯然聽得清楚。
“是啊!本宮慣會興風作浪,不比溫貴嫔溫柔可人,那本宮不擾了陛下雅興。”柳瑩說完立馬行禮跪安,轉身推着木輪子準備離開。
她用眼神示意任驕陽别沖動。
任驕陽心裡也憋着火,見柳瑩執意阻攔,她隻能先停手跟着回去。
剛轉身走了幾步,二人就被洛輕銘叫回。
“旁人回吧!櫻貴嫔留下。”他還想着和人聊聊,眼下沒個結果,怎麼能先放人回去。
任驕陽哪裡舍得讓柳瑩獨自面對危險,瞧了瞧癡傻瘋癫的佩蘭,最終還是先回了住所。
不能因為自己舍不得柳瑩,就讓佩蘭跟着陪葬。
佩蘭發瘋的喊叫吵嚷,東瞧瞧西看看,臨回去時手心被汗浸濕。
她從心裡害怕這位穿明黃色衣袍之人。
洛輕銘沒看出端倪,可王讒看出來了。
他知道佩蘭是任驕陽的人,所以他也沒開口。
柳瑩被叫回,隻好忍着惡心走到洛輕銘面前行禮。
她差點被雪堆絆倒,好在洛輕銘手快将人扶住。
“謝陛下相助。”她往後退了一步,不動聲色和人拉開距離。
沒等她站穩便聽見烏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