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荷計謀敗露,有瞬間的晃神,反應過來之後繼續在洛輕銘懷裡哭。
“嫔妾自己受點委屈便罷了,可是陛下不能被蒙騙,嫔妾舍不得陛下受委屈。”她的眼淚決堤般落下,讓人瞧見便生了憐憫之心。
洛輕銘拍拍溫白荷的頭算作安慰,柔聲哄着人慢慢說。
“貴妃架子端的足啊,非得将人逼哭才算本事?”他睨了眼柳瑩,示意她慎言。
柳瑩不喜洛輕銘,自然不會為此難過,隻當是蒼蠅嗡嗡兩聲。
“現在是嫔妾和溫貴嫔還有陳貴嫔受傷,哪裡會讓陛下您委屈,溫貴嫔也請慎言。”她最多也就嗆人兩句,不過說句實話,若不是洛輕銘在旁邊護着,她得顧及臉面,非得撕了溫白荷的嘴不可。
溫白荷依然是那副委屈的模樣,好似受了天大的欺負。
可所有人都明白,哪裡是旁人欺負溫白荷,不都是溫白荷欺辱别人。
元安這會老大不樂意,跪在洛輕銘面前,數落她們的罪責。
“主兒被欺負的時候你們默不作聲,現在人人出來踩一腳,到底是何居心?”她說完跪着往旁邊挪了挪,哭喊着自己主子委屈。
溫白荷明白元安的意思,當即跟着演戲。
看的柳瑩在旁邊惡心的不行。
洛輕銘又心疼又愧疚,說自己不該讓她來這兒。
“與陛下無關,是嫔妾自作主張,沒想到姐姐如此恨我。”溫白荷又落了幾滴眼淚。
柳瑩是真的瞧不上溫白荷,知道洛輕銘必須跟着演,隻好繼續陪着。
“你怎麼能确定是陳貴嫔打你?誰瞧見了?怎麼憑空污蔑旁人?因為她現在口不能言便任你們磋磨?”她想讓任驕陽和陳蘇葉平安,就得先讓溫白荷吃癟。
洛輕銘沒說話,目光轉向溫白荷,示意她慢慢說。
溫白荷說不出幾個字,隻得講陳蘇葉瘋了一般朝她打過來,當時可把她吓壞了。
“哦?是嗎?本宮到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本宮隻瞧見你們将人關在屋子裡。”柳瑩冷眼看着溫白荷,等着洛輕銘的決斷。
“當時許多人瞧見,元安拼死才為嫔妾殺出一條路來。”溫白荷說到此處泣不成聲,靠在洛輕銘胸膛裡邊哭邊抖。
元安被自家主子推出來,隻好硬着頭皮往下說。
“奴婢身上的傷都是陳貴嫔打的,我們好心好意送去東西,結果她瘋了一般打人,奴婢為了保護主子,隻好将人鎖在屋裡。”她說的像是那麼回事,如果忽略陳蘇葉身上的傷的确如此。
但洛輕銘眼下并不關心陳蘇葉身上的傷,他在乎能不能趁機敲打柳瑩讓柳知青安分些。
“對了!還有蛇,姐姐還在屋子裡放了蛇!”溫白荷跟元安一唱一和,坐實陳蘇葉害人的罪名。
不提蛇還好,一提起來,柳瑩頓時火冒三丈。
即使提醒自己要冷靜,她說起話來難免帶着火氣。
“你怎麼确定蛇是陳貴嫔放的?你當侍衛們都是吃白飯的?若是查起來,小心引火燒身。”她故意提醒洛輕銘,身邊的侍衛已經被溫白荷收買,借此讓洛輕銘不得不防。
洛輕銘沒說話,溫白荷卻坐不住了。
“怎麼不是?嫔妾自小便害怕這些,連青蛇簪子都用不得,平日裡的荷包也沒用過蛇的繡樣,更是不敢吃蛇羹,自然不是嫔妾,再說嫔妾特意叫姐姐來,若是嫔妾自己存了壞心思,豈不是砸自己的腳?”她說完可憐兮兮的看向洛輕銘。
洛輕銘拍拍她的背讓她安心。
“阿荷隻不過是個弱女子,她能做什麼壞事?反而是你咄咄逼人,出了事情不盡快查清,倒是在這人數落别人的不是。”他的聲音比之前高了些,看得出來想要維護溫白荷。
柳瑩僅是淡淡的掃了眼。
她現在隻能瞧見影子,盡量循着聲音看人。
“她是弱女子,所以隕月宮有蛇就是本宮和陳貴嫔做的,若真是她做的,你還有命活?此蛇昂貴,根本不是她現在買得起的,你有什麼可以沖我來,沒必要傷着旁人。”前面的話是對着溫白荷說的,後面的話是對洛輕銘說的。
“許是嫔妾得陛下護佑才逃過一劫,而她是被惡果反噬。”溫白荷心虛的趴在洛輕銘懷裡,反駁卻半個字都沒少。
柳瑩上前半步停住,不開口隻是笑。
感覺到溫白荷周身發寒,她才繼續開口。
“如果真有惡果,那也該報應在你身上,你自小在阿默長大,哪兒蛇蟲多得很,你會怕?”她挑眉瞧着溫白荷,雖然瞧不清楚,但眼神像裡的威懾一點沒少。
溫白荷結結巴巴得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還得靠元安。
“求陛下為我們主兒做主,要不是奴才護着,主兒早就被蛇咬了。”元安跪在洛輕銘面前,一副溫白荷無辜模樣。
柳瑩心裡的火徹底被挑起,告誡自己要冷靜自持,等元安說完才辯駁。
“本宮在時,陳貴嫔已經被毒蛇咬住,整個身子僵在一處,手臂上有麻繩,還有麻繩勒過的印子,床角處有劇烈掙紮的痕迹,真能做的滴水不漏,何苦被你們欺負?你們是人嗎?把人捆在床腳,讓毒蛇咬她?”她眼圈泛紅,像是要朝人索命。
不說還好,說完像是将這些委屈的畫面再重複一遍,她的心又難受一回。
“你們蛇鼠一窩,自然向着她說話!”溫白荷急了,說完還是在洛輕銘懷裡哭。
洛輕銘煩了,他欣賞柳瑩的聰明,但這襯得溫白荷更為吵鬧。
“夠了!櫻貴妃慎言。”他的聲音明顯壓抑着怒氣,可警告意味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