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溫白荷有備而來,他們不能動手,動了就輸了。
可他們被團團圍住,眼下沒有辦法脫困。
“真是不聰明的,難怪害人時反被自傷。”溫白荷還沒看見柳瑩,繼續開口嘲諷。
招财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立馬掙紮起來,卻再次被壓住。
柳瑩正在榻上睡着,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吵嚷,小聲喚了句烏桃。
許是溫白荷實在吵鬧,烏桃沒聽見,她又喊了聲。
門外沒人答話。
她頭上戴着任驕陽送她的簪子,穿好外袍後開了門。
開門的瞬間見到溫白荷,她反而松了口氣。
這要是别人,她還得擔心能不能平安,是溫白荷就好辦了。
“你風光啊!”她倚在門框上冷眼看溫白荷。
迎着光,溫白荷瞧見柳瑩眼底泛着灰白色,猜她現在應是瞧不見的。
她幹脆壯着膽子走到柳瑩面前。
“什麼風光不風光的,不過是撿回一條命,比姐姐見得多些罷了。”她走上前,裝作被門檻絆倒朝柳瑩撲去。
她這一下裝作無心,實際上是奔着柳瑩的命去的。
柳瑩的臉要是被毀了,人毫無用處,夫君自然不會偏幫無用之人。
溫白荷如此想着,不曾想過柳瑩能看到一些,堪堪躲開不說,還扯了溫白荷的袖子。
“妹妹你可小心這些,我知道你好心扶我,可你自己也摔倒不是,到頭來再說雅青閣苛待了你,連路邊的石子都要罵幾句。”她假惺惺扶着溫白荷,實際上故意扯壞她的衣裳。
就這點手段,拿什麼跟自己鬥?
溫白荷沒想到柳瑩瞎了還能和她對着幹,狠狠的拍了拍衣擺上的灰,擡手朝柳瑩臉上抹去。
結果又被柳瑩閃開。
“寒年節還沒到妹妹就想着來拜年,是不是不合禮數?近日天涼,妹妹要是傷了病了,雅青閣可擔待不起,還是先回吧!”柳瑩轉身,一副送客的架勢。
她該做的都做了,當着洛輕銘的面給足溫白荷面子,剩下的事她做不了。
溫白荷哪裡想到柳瑩病恹恹的還能反抗,當即拿着食盒說是給她賠罪。
柳瑩莞爾一笑,将門敞開,順便示意招财她們給人奉茶。
光天化日的,溫白荷隻好吩咐手底下的人把人放開。
烏桃倒是不放心,一步三回頭的瞧着。
柳瑩用眼神催促她先離開,等烏桃離開對着溫白荷做了個請的手勢。
“本宮想和妹妹說些體幾話,你們在門口守着。”她等溫白荷進門,将侍衛攔在門口。
侍衛們看了眼溫白荷,溫白荷咬咬牙,命令他們等着。
她覺得柳瑩怎麼也不會和她動手,想到柳瑩臉上的疹子她心裡就高興。
“醜八怪。”她小聲嘀咕一句,誰知門才關上就被柳瑩踢了一腳。
這一腳柳瑩沒穿鞋,因此不會留下鞋印。
溫白荷被偷襲,要不是桌子攔着,人直接摔在地上。
“你好風光啊!溫嫔,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竟然敢一個人來我這兒。”柳瑩死死的盯着溫白荷,好似等溫白荷松懈,會立刻咬她的脖頸。
溫白荷被踢了一腳,之前的火氣竄上來,随手抓了個物件朝柳瑩丢去。
“你敢打我!我找夫君治你的罪!”見柳瑩躲閃她更生氣,直接拿起銅鏡砸過去。
銅鏡砸到柳瑩的頭,多虧如此,柳瑩才能準确感知到任驕陽的位置。
她沖過去,拔下簪子對準溫白荷的臉。
“我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動我最多大不了玉石俱焚,但是多虧你找了個好夫君,我暫時動不了你,可你别忘了我是做什麼的,陳貴嫔的帳,還有隕月宮的帳,我會慢慢跟你算。”她掐着柳瑩的臉,一字一頓的說着。
溫白荷咽了下口水,等柳瑩稍微松手再開口。
“算你識趣,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你最好給我安分些。”她知道柳瑩不敢動手,也來了底氣。
柳瑩松手,在溫白荷腰上掐了一下。
“我能不能安分,就看你的表現,今兒是你來惹我的。”她像沒事人那般,輕飄飄的吐出幾字。
溫白荷氣的發瘋,本來要找柳瑩的麻煩,現在怎麼送上門給人羞辱。
“夫君疼我,你應該明白你的位置遲早歸我,今兒我來見你夫君也知道,你要是動我,沒有好果子吃。”她言外之意是柳瑩得哄着她,不然她不高興,披頭散發回去,柳瑩可就摻了。
柳瑩反而一臉無所謂,冷眼瞧着溫白荷胡鬧。
“你是真蠢,難怪洛輕銘喜歡,且不說你的身份,洛輕銘真疼你,怎麼不立馬把我趕下去讓你坐這個位置,我們現在都是嫔妃,是他的妾,真說起來是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再怎麼争搶也上不了台面。”她想起府上姨娘,看溫白荷的目光更是鄙夷。
溫白荷譏諷柳瑩是得不到戀愛的瘋婦,像酸梅子一樣,梅子發酸還酸的發苦。
“你還真聽了他的話眼巴巴過來欺負我。”柳瑩說到此處拍手輕笑。
她從沒見過這麼蠢的人,之前故意同溫白荷拉開距離,是怕人有什麼殺招,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想。
所以她再次靠近溫白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