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任驕陽的衣料上聞到柳瑩的熏香味,這要是讓旁人發現還得了。
沒等任驕陽開口,蕭易已經離開,不知走到何處去了。
她回到榻上,覺得自己還是不謹慎。
這招險棋自己走的過于冒險。
假裝中毒挑起陳蘇葉和洛輕銘的關系,利用自己也是苦難人的身份獲取陳蘇葉的信任,成功皆大歡喜,失敗也就是白挨一下。
但是溫白荷害人的名頭可摘不掉。
她得等着陳蘇葉的回應。
陳蘇葉在屋子裡等着蕭易。
她本以為蕭易會從外面走進來,沒想到還是從密道出來。
“不是洛輕銘叫你來的?”她問完這話便後悔了。
洛輕銘能管她的死活?是她想的太好。
蕭易沒接話,隻是說洛輕銘沒攔他,之後繼續為陳蘇葉看診。
陳蘇葉砸吧蕭易華麗的意思,沒攔人,要是根本不知情也不用攔着了。
“那任驕陽如何?”她接着問下去。
蕭易眼皮子也沒擡直接回話:“和你想的一樣,她中毒了。”
“什麼毒?”陳蘇葉的心揪成一團,對呼之欲出的結果還是吞了吞口水。
“不是死牢的毒,有可能是碧安殿那位下的。”蕭易直接說出結果。
陳蘇葉震驚于溫白荷真的敢下手,也震驚于任驕陽真的中招。
她看向蕭易,目光帶着求助的意思。
“我現在同她們有合作,總不能是她們害我吧!”她溫笑着,自己也不确定。
嘴上說人心隔肚皮,實際上她希望自己可以輕松些,不需要防來防去。
蕭易答不上來。
有佩蘭在,任驕陽不太可能中招,可最近事忙,一時松懈也是有的。
這藥不是死牢的,怎麼說都與洛輕銘無關。
陳蘇葉不信。
“不是柳瑩不是任驕陽,也不是洛輕銘,總不能真是元安吧!”她起先認為是元安,可蕭易離開冷靜下來後,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你先安心養病,剩下的事情我去查。”蕭易安撫過陳蘇葉,之後從密道離開。
他速度太快,陳蘇葉抓不住隻好作罷。
蕭易走到醫廬前,整個人還在想陳蘇葉的事。
他這次見陳蘇葉,發覺她十分不對勁。
平日裡也是疑神疑鬼的,但是不會如此恐慌,甚至有些自傷的行為。
她開始啃咬自己的指甲,可脈案明明沒有提過一字。
他必須警惕起來,不能再重蹈覆徹。
蕭易查案難免顧不得陳蘇葉,隻能差死牢的人給陳蘇葉送飯。
這單子交到寒星手裡。
寒星高興極了,覺得自己可以離陳蘇葉近些,每日按時送到,一連三日都不曾攜帶。
陳蘇葉每次拿過東西時都會帶着自己的信,寒星也是如此。
沒有溫白荷和洛輕銘的打擾,她心情極好,和寒星吵吵鬧鬧,倒是過的高興。
這幾天任驕陽倒是沒來,美其名曰養病,佩蘭反而總來見她。
她一開始不習慣,後面倒是不攔着。
小丫頭罷了,還能翻天?
再說了她會幫佩蘭找姐姐,佩蘭不會針對她。
她病還沒好,難得悠閑幾天。
不過想到佩蘭是因為一世送她圍巾才對她好,心裡總不是滋味。
可她說重新給佩蘭織個更好的,佩蘭會直接拒絕。
她不敢多問,隻好作罷。
佩蘭回去之後沒将這事告訴任驕陽,因為任驕陽病恹恹的。
别人生病是被人害的,或是娘胎裡帶的,她生病是相思病。
“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吧!”她勸任驕陽,總不好一直病着。
任驕陽搖搖頭,說自己怕把病氣過給柳瑩。
最重要的是她發現屋子外面多了生面孔。
想來是洛輕銘怕她說謊,反過來監視她的。
“冬天到了,是時候鏟一鏟破蔥爛蒜了。”佩蘭的功夫是任驕陽教會的,自然察覺到不對勁。
任驕陽搖頭,示意她别沖動。
她不确定洛輕銘的目的,盲目行動隻會适得其反。
佩蘭無奈攤手道:“想那麼多幹嘛!當斷不斷的麻煩死了。”
她認為幾包迷藥的事,自己不說任驕陽不說,有誰會知道。
“那些人為何隻是偷偷看着,從不進屋子也不湊近,是因為他隻是懷疑,要是人沒了或者傷了,不就坐實罪名。”任驕陽說明白洛輕銘的心思。
佩蘭不悅地扁扁嘴,果然是狗東西,心都是黑的。
“他能保百姓平安,如此便是好皇帝。”任驕陽語重心長說服佩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