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走。”任驕陽緊握柳瑩的手承諾。
這會柳瑩卻沒答應,笑着推了任驕陽一下。
“若是林間小路你我同行,若是條不歸路,你得替我活着,好好活下去,看看美景嘗嘗小食,不然百年之後你來見我也見不到我。”她要保護的不隻是陳蘇葉,還有任驕陽。
任驕陽往前走了一步,生怕柳瑩退到别處。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她将人攬在懷裡,哀求着說道:“你别離開我,我父親我兄長他們都走了,我身邊沒人了的。”
柳瑩神情松緩,與人緊緊相擁,語氣帶着無盡溫柔。
“你知道我不會的,我會努力活着,我們都要努力活着。”她心裡清楚,遲早要和任驕陽分道揚镳。
這段日子是她偷來的,比起片刻歡喜,她更在意任驕陽的安危。
隻有離開紫陽,任驕陽才能安全。
她拍了拍任驕陽的肩膀,示意人可以松手。
任驕陽搖搖頭,她才不想松開,撒嬌似的蹭了蹭柳瑩的臉頰。
“我該回了。”柳瑩怕隔牆有耳,示意任驕陽小心些。
任驕陽這才将人放開,眉眼間盡是眷戀。
她怎麼舍得,于是湊到柳瑩耳旁提議:“不然我扮成小丫鬟,去你房裡伺候你吧!”
“就知道胡說,這般躲躲藏藏像是什麼樣子。”柳瑩嗔她胡言,以後都不可以提。
任驕陽該是高風亮節之人,怎麼偏偏和她一起之後,一股子痞氣。
後者乖乖點頭,然後指着自己的臉頰管柳瑩要獎勵。
“夫人,您的規矩我可聽着呢!絲毫不敢行差踏錯。”她往前一步,稍稍往前湊了湊。
柳瑩嘴角帶笑,一吻下去隻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再看任驕陽氣定神閑,似乎還沒嘗夠。
“夫人……”她抓着柳瑩的手朝自己心口探。
柳瑩面上一紅,想着青天白日不好做些旁的。
當她感受到任驕陽心脈跳動時,紅的成了眼尾。
“我對夫人的情意夫人可知道了?”任驕陽這會沒有插科打诨,無比認真的瞧着柳瑩。
柳瑩點了點頭,說了句卿心似我心。
任驕陽順勢而為,勸柳瑩留下。
這會可不是使小性子的時候,柳瑩堅持回去,喊了聲烏桃和雲雀,任驕陽立馬松手。
現在還不是讓她們知道的時候,所以她還得放人回去。
“夫人欠我一回。”她雖然放人離開,卻伸出明晃晃的手指揮了揮。
柳瑩裝作沒瞧見,帶着二人離開。
至于齊衍,就留在隕月宮給人治傷。
任驕陽有齊廉給的藥,哪裡會需要齊衍來瞧,當即打發人離開。
她把時間留給佩蘭,要是能治好雲雀,柳瑩也能少些煩心事。
齊衍對着任驕陽行禮,并且保證能幫上忙盡管招呼。
他和佩蘭結盟,自然和任驕陽是盟友,再加上自家父親欠人恩情,怎麼也得還上。
“你不必如此,你父親同我并無往來,平日裡若是無事,差人帶話便是。”任驕陽看得出來齊衍穩重,可百密一疏,誰也不能保證沒問題。
齊衍聽着,依然行禮才離開,緊接着找佩蘭去了。
佩蘭此時正發愁,之前的老鼠喝過藥,抽搐幾下便死了,哪怕是服了解藥隻能撐過兩三日。
她對着死老鼠發呆,齊衍來了也并未發現,聽見人出聲還被吓了一跳。
“那個解藥不能用,隻能活兩三日。”她拍拍心口緩和之後同齊衍講。
齊衍先是點頭,說什麼換人僅能緩三月痛苦。
佩蘭贊同齊衍的話,可三月痛苦有什麼用?
他們要的是雲雀活着,活到老的那種,而不是三個月。
“還有機會,咱們再試試。”她給自己打氣,同時勸齊衍别放棄。
齊衍當然不會放棄,将草藥留下後,轉身往陳蘇葉的小院去。
他去見陳蘇葉,一是主子吩咐,二是幫幫佩蘭。
但他沒想過陳蘇葉沒見到,這次來是給香蘭瞧病。
香蘭不好意思,自己隻是個小宮女,哪裡能讓禦醫給她看診。
陳蘇葉不含糊,當即掰下金葵簪上面的金瓜子給了齊衍。
這東西她用不上,留着給她添堵,不如光秃秃的看着順眼。
齊衍沒收,陳蘇葉隻好麻煩齊衍帶些東西,剩下的給他算作工錢。
“你收下銀子,我心裡能安生些。”她真誠開口,等齊衍收下。
齊衍最後沒辜負陳蘇葉,給香蘭瞧完,提醒陳蘇葉喝些金銀花水。
說是護嗓子,陳蘇葉面上感謝齊衍照顧,實際上覺得無所謂。
嗓子好有什麼用?洛輕銘還不是會折磨她,溫白荷想搞事,根本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