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從公主身上讨還,就是從洛輕銘身上,他若是沒法子,可就丢臉了。
留戀還是其次,最怕的是失了人心,以後再難得到首領認可。
他明知道洛輕銘正是看重這點,才根本不怕他威脅。
“空口說白話。”他說完這話用阿默語罵了句。
手底下的人跟着笑,有幾位能聽懂的影衛已經等着幾人,隻等主子一聲令下将人拿下。
洛北辰始終沒有下令,他氣定神閑同赫延講道理。
“本王是個生意人,不會做賠本買賣,君上看着開價。”他稍稍偏頭,眼神盯着櫃子旁的桌子。
桌上隔着經幡,當着桌下剛巧可以藏着人。
“生意人夠爽快,以後所有的皮布杯盞都歸你。”赫延明白桌下之人是誰,伸手比了個數。
洛北辰卻不滿意,稍稍搖了搖頭。
“若是隻瘦馬便罷了,可君上明知是頭肥羊。”他擡手比了個五。
赫延被激怒,覺得洛北辰貪得無厭,又因為那句君上折回。
“我得看看值不值。”他離開前想到洛北辰有可能是詐他,徑直走到桌前掀開經幡。
他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對方的笑容僵在臉上。
若凰正在桌下看戲,雖然瞧不清楚,但她知道洛北辰是幫着自己說話的。
直到她被赫延抓起拽到洛北辰面前。
“北辰哥哥救我。”她以為是自己暴露,拼命掙脫赫延的手往洛北辰身邊跑。
洛北辰微微勾起唇角看向赫延。
“君上可還滿意?”他示意手下之人收了兵器。
瞧着赫延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賭赢了。
他是故意讓赫延發現若凰的藏身處,以此跟赫延談條件。
至于若凰的死活,從來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
若凰掙脫吳國,被赫延打了一巴掌。
“好,那便讓你一回。”他瞧着若凰确實漂亮,細皮嫩肉的和阿默的女人不一樣。
哪怕已經跟了兩個男人,身上散發的味道還是勾人。
他的視線掃過若凰,更為用力的攥緊她的手腕。
若凰不甘的看向洛輕銘,想從他的眼裡瞧見不舍。
哪怕一絲一毫,證明心裡有她也足夠了。
可洛北辰從頭到尾皆是氣定神閑,好似眼裡心裡從未有過這個人。
“北辰哥哥,看在咱們自小相識的份上,你救救我,我不想被帶回去。”她沒等到答案就被赫延拽走。
她不甘心,咬在赫延手背,掙脫開來跑到洛北辰面前。
“你知道我做了什麼,我要是跟着回去,我會死的。”她雙眼通紅,像是會流出血淚。
比起死亡,她更怕被洛北辰厭棄。
那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啊!哪怕被洛輕銘送來和親也不曾怨過的人。
“與我何幹?阿默并非蠻夷之地,皆是識禮數的男兒,你做了錯事自去領罰便是,切勿丢了紫陽的臉面。”洛北辰說這話時唇角帶笑,俨然一副長兄模樣,好似他們之前清清白白。
若凰怔愣在原地,耳邊盡是嗡鳴聲,餘下的什麼都聽不見。
毒是洛北辰要她下的,說服下便會毒發,到時候她可以獲得自由。
若是自己出了纰漏,他會為自己善後,會拼盡全力保全自己。
“若今日的籌碼是那位姝兒,你會任由她被帶回去嗎?”她輕聲問,眼底存了些許希冀。
洛北辰的眼底依然沒有她的身影,好似她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入不了自己的眼。
“你回答我!若今日的籌碼是她,你會允他們将人帶走嗎?”若凰聲音尖利,雙手死死抓着洛北辰的領緣。
她才看清他領緣上的刺繡,那是姝兒喜歡的雲紋。
她的夢醒了,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這會洛北辰才看向若凰,目光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他說完這話,示意影衛将人拖走。
若凰忘記擦去落下的眼淚,也忘記替自己辯駁。
她打從心裡認為愛上洛北辰是件可笑的事情。
之前為了洛北辰做的那些錯事,如今都報應回自己身上。
而程素衣是洛北辰的陳舊傷,是提都不能提的,她說了太多句,如今要被送走。
“我是不配,你原諒我這次,我不可以被他們帶走,我真的會死的!”她明白洛北辰眼裡的厭惡代表的意思,正因如此她不能死在這兒。
可她的手被洛北辰掰開,甚至能聽到自己骨節咯吱作響。
“你不會的,你代表的是紫陽的臉面,你若是死在阿默,對他們來說災難。”洛輕銘分析利弊,雲淡風輕的瞧着若凰。
若凰看着運籌帷幄的洛北辰,想着他早已不是從前天真稚嫩的北辰哥哥。
他的權謀算計,正逐漸朝帝王靠攏。
“哈哈。”她才笑完,已經被人抓着腳踝拖向外屋。
她本以為洛北辰是好心救自己脫離苦海,沒想到是把自己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