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這藥給陳蘇葉喝過,的确可以改變脈象,老鼠已經活下來,就看能堅持多久,若是半月無礙,可以給雲雀試試!”佩蘭鼻尖發酸,想到自己能把雲雀治好就高興。
齊衍更是如此,弓着腰對佩蘭鞠躬。
“齊衍在此多謝佩蘭姑娘,以後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一定鞠躬盡瘁。”他指尖微微發顫,額頭冒出汗珠。
若雲雀真能因此得救,他和佩蘭的努力沒有白費,自然要給人好處。
佩蘭胡亂擺手,聲音帶着局促:“我是為了救自己的朋友,擔不起你的感謝。”
她頓了頓才繼續開口:“我希望你們能攜手同行。”
齊衍聽完先是應了聲,緊接着慢悠悠答話:“我隻是希望她平安無虞。”
“還是個呆瓜。”佩蘭撇開目光,催着齊衍離開。
齊衍離開後,她去見任驕陽,可任驕陽顯然沒心思管她,她又去瞧陳蘇葉。
陳蘇葉這會正睡着,她隻好先回住所。
她本想找溫白荷鬧一場,可任驕陽和陳蘇葉還未痊愈,自己去了之後吉兇難測,思來想去最後忍了下來。
眼下實在心煩,一連三天她都是照顧完任驕陽再去看看陳蘇葉,然後去死牢和師公說說話。
雖然陳蘇葉說死牢是個腌臜地方,但她怎麼瞧着親切。
不論是陰暗潮濕地空氣,還是人人帶着血污和傷痕。
她總能想到姐姐給她講的往事,那些死掉的歸雲谷師伯還有師兄。
她還能幫着師公替人處理傷口,和師公說些姐姐才認識她的趣事。
那會二人相依為命,加上以為瘋瘋癫癫的老嬷嬷,那會隕月宮比現在更混亂。
她再不樂意也得承認洛輕銘的到來的确讓隕月宮比之前好上許多,再加上柳瑩從不克扣份例,偶爾還會給她們發放粥米。
想到此處,她為柳瑩求藥。
前幾日聽得柳瑩咳嗽幾聲,不由得擔心起來。
雖然自己也會看,但肯定是師公的藥更好用。
她和扁承德說完柳瑩的脈象,對方卻愣在原地。
扁承德聽完覺得奇怪,這脈象有些像伏苓兒的。
那孩子自小凍着,是有些頑疾在身上的,自己調理也不見好。
他想到此處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世界之大哪兒有那麼巧能遇到。
“那櫻貴妃如今幾歲?”他笑自己異想天開,可問佩蘭時還是帶了幾分期待。
佩蘭不确定隻能說個大概。
扁承德撇開目光,想着若是三四十年也就罷了,怎麼偏偏差不得幾歲。
“下次來之前仔細給人瞧瞧。”他摸了摸佩蘭的頭,好似透過佩蘭能看見自己的女兒。
佩蘭乖巧的應聲,知道師公有許多不得已,隻說自己來之前仔細問好。
說是這麼說,等她下次見到柳瑩,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天色見晚,上面的人給扁承德傳來消息,于是扁承德哄着佩蘭先回了。
臨走時他又叫住佩蘭,同她說這地方少來。
他怕被洛輕銘發現,陳蘇葉和佩蘭都要遭殃。
佩蘭垂下眼簾應了一聲。
她心裡酸澀,不願意與之割舍。
自己本來就是孤女,是姐姐将自己救回來,養了好幾年,之後才遇到任驕陽又養了幾年,完全是在人的庇護下活着。
如今她也算成長,知道自己應該保護他人,希望站出來的時候不會太晚。
路過陳蘇葉屋子時,并未瞥見屋内有燈火,于是她回去找任驕陽。
陳蘇葉躺了幾天,傷口沒有那麼疼,趁着夜色起來活動活動。
她才起身就聽見秘道口有響動。
“誰!鬼鬼祟祟躲着可是不怕死?”她按動機關,等着人自投羅網。
那人開口倒是熟悉,原來是寒星,她立馬收起機關。
寒星帶着蠟燭來的,借着亮光發現陳蘇葉的面色極其不自然。
再瞧她面色無光,可雙頰卻有些消瘦。
“幾日不見怎會如此?”他心疼的扶着陳蘇葉,卻發現陳蘇葉現在坐不下。
“任務出了纰漏,被主子發了,沒有大礙的。”陳蘇葉趴着安慰寒星。
寒星這會察覺到哪怕陳蘇葉是妃子娘娘,該出任務也是要出任務的,該被打也是要被打得。
他忽然覺得自己替陳蘇葉出任務是明智之舉。
“我回去一趟吧!”他手忙腳亂翻着包裹裡的藥,最後也沒發現能用得上的。
陳蘇葉這會叫住寒星,順便讓寒星遞包裹給她。
她往裡看了一眼,有蜜餞果幹,有肉幹肉腸,還有些瓶瓶罐罐的藥。
“你怎麼不帶些鮑參翅肚給我?”她調侃寒星,将包裹放在床榻裡側。
寒星像伸手去夠,最後也沒有往前探。
“你身上有傷,吃不得這些。”他的目光落在陳蘇葉腰側又迅速偏頭。
陳蘇葉應聲,稍微挪個位置給寒星坐着。
寒星搬了椅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