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有多恭敬,隻是想多看看洛輕銘。
洛輕銘眼見溫白荷睡着,輕手輕腳離開卧房,出門後囑咐元安多添衣裳。
不過短短幾字,元安比得了千金還高興。
她瞧着洛輕銘的背影,按下心中的愛慕,帶着食盒進門。
“主兒您瞧陛下多緊張您,大晚上還送了糕餅來。”她端着盤子來到溫白荷面前。
溫白荷仔随意瞥了一眼,提不起興趣。
可她禁不住元安苦苦勸解,最後吃了一塊。
不是她喜歡的味道,但是酸甜适中,讓她想到洛輕銘。
“退下吧!”她擡手吩咐元安跪着推出去。
她不想同人計較,但是禮不可廢。
元安應了聲,有那麼一瞬間慶幸自己沒有挨打。
她退到門口時,順帶着連食盒一起拿走。
溫白荷隻配吃她吃剩下的。
她就快上位了,到時候會将看不起她的人一并帶走。
元安想法極好,殊不知自己隻是洛輕銘的棋子。
對洛輕銘來說物盡其用才是她的命。
與她的癡人說夢不同,陳蘇葉輾轉難眠。
腦子裡隻剩下溫白荷殺自己的畫面,柳瑩毒殺自己的畫面,最後重疊在一處。
自己病殃殃的死去,或是死在冰冷的水牢裡。
沒人能告訴她為什麼。
她不敢睡,幹脆睜着眼到了早上。
香蘭興沖沖的推開門,緊接着看見面色慘白眼下發青的主子。
她吓了一跳,立馬跑去找佩蘭。
尹霜落也起了個大早,發現陳蘇葉精神萎靡,朝着任驕陽會心一笑。
任驕陽至始至終都沒對上尹霜落的目光。
明明自己沒下毒,可陳蘇葉為何還會出現如此症狀?
她不由得擔心,身子往前探了探。
正巧佩蘭施診,正巧歪了半寸。
陳蘇葉倒是不疼,隻說先前二人情緒落入眼中,她有些失落。
柳瑩發現其中關竅,帶着任驕陽去門口問是怎麼回事。
任驕陽支支吾吾,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柳瑩。
“我沒害她。”她知道陳蘇葉對柳瑩重要,趕緊和人解釋。
柳瑩拍了拍任驕陽的手,表示自己了解任驕陽的為人,明白她不會如此做。
二人解開誤會,可陳蘇葉并不知情,不會借此放下芥蒂。
但她又等了三天,藥丸吃了兩顆也不見任驕陽下手。
莫不是自己弄錯?她懷疑之後又認為不是。
自己是被毒死的,不是任驕陽就是柳瑩,這二人逃不了幹系。
一開始她以為是柳瑩,可仔細接出下來發現柳瑩沒有理由,那就隻有任驕陽。
自己的命數已經改變,雖說不會走到之前的結局,但誰也不能保證會相安無事。
她隻有處處小心。
陳蘇葉并不知道在她瞧不見的地方有人護着他。
柳瑩和任驕陽早已安排侍衛,給他們看尹霜落的畫像,隻要人來不問緣由立刻趕走。
侍衛們十分聽話,尹霜落半點便宜都沒讨到。
這事傳到洛輕銘耳朵裡。
洛輕銘不動聲色給人開了後門,讓她順利潛進陳蘇葉的院子。
“我讓你處處同我作對!喝了這碗藥送你上西天。”尹霜落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用羹匙在裡面攪了攪。
她花了大心思,當然要陳蘇葉死無全屍。
陳蘇葉起了個大早等着,沒想到任驕陽來了之後說自己的竈台漏了個窟窿,沒辦法生火熬藥。
她隻好等任驕陽在自己的小院子裡熬藥給自己喝。
這會柳瑩到了任驕陽的屋子。
她想着任驕陽去照顧陳蘇葉,自己可以下廚給人做些甜湯送去。
才剛到廚房,便看見鍋子和竈台是壞的,她趕緊找來佩蘭問問情況。
佩蘭一問三不知,整個人被眼前的場景吓到。
鐵鍋被人鑿穿了?她反應過來之後恨得牙癢癢。
“哪個嫌命長的?居然找你姑奶奶的不痛快!”她近日可學到不少好方子,最好别讓她逮到是誰,不然定要讓那人沒好日子過。
她拿起漏洞的鐵鍋準備重新鍛造,結果發現案闆上有些微青白色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