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霜落忽然笑了,盯着陳蘇葉的眸子一字一句的答:“是能把人裝進去的黑匣子,我看你之前用過,不知你用了什麼法術,洛輕銘的畫像被你放進去過,而言哥哥還有一口氣時被你裝進去之後便沒了氣。”
當時她就知道程素衣被髒東西附身,用了很多辦法,找了許多能工巧匠都沒辦法做出黑匣子。
如今想來是無緣了,她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麼和妖怪鬥。
陳蘇葉總算聽出點苗頭,黑匣子說的是手機?
“你是什麼時候見過?黑匣子長什麼樣?是在程素衣手裡嗎?”她問了一連串,期待尹霜落的話能讓她滿意。
尹霜落隻是嘲諷自己的法寶還有問别人,之後吵嚷着讓她收了自己的魂。
陳蘇葉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幹脆蒙着被子裝睡。
她差點罵尹霜落,用最難聽的詞來說,想到是任驕陽的表姐才懸崖勒馬。
尹霜落是可恨,但追根究底時愛上不該愛的人,她沒辦法苛責。
看到尹霜落就像看見之前的自己,她總不能說的自己無地自容,最多是忏悔覺得當時不該。
再加上有任驕陽這層關系,哪怕她不喜歡也得放下。
任驕陽這會蹲在地上抱着尹霜落。
“表姐啊!咱家沒什麼人了,别再因為報仇放下一切,回去後好好過日字吧!”她知道這位表姐不好過,于是規勸人先放下。
尹霜落看了看陳蘇葉,又看了看任驕陽,好一會才點點頭。
任驕陽和陳蘇葉還有柳瑩以及佩蘭,四人并不打算追究。
送尹霜落出門,才邁出門口,整個人瘋瘋癫癫的,眼底又被仇恨籠罩。
她輕聲哼着歌,人已經被送走,陳蘇葉隐約聽了個大概,覺得曲子耳熟。
等任驕陽回來一問,才知道大概是之前家宴上,程素衣唱的曲兒。
“那位程素衣是陛下求而不得之人,不是咱們能比得上的。”任驕陽勸陳蘇葉,怕她鑽牛角尖。
陳蘇葉覺得可笑,原來如此,原來洛輕銘有白月光,還不是溫白荷。
之前同她講的一見傾心怕也是假的。
沒等她問,任驕陽繼續講下去。
“我隻見過一次,還是蒙着面紗,那雙眼睛十分令人着迷,她是個有才氣的,會做事會耍劍,同閨閣小姐不同,若是我能多見幾次,想必會同她交好。”她仔細回想程素衣的種種,越發覺得洛輕銘将她當作替身。
不止是她,宮裡許多女人都是替身,包括那位溫白荷。
隻不過她沒和陳蘇葉說明。
陳蘇葉再次咂摸任驕陽說的名字。
程素衣。
是個好名字,且同自己很像。
還好自己再不會愛上洛輕銘,想到此處她豁然開朗,随即又想到尹霜落。
“你表姐以後會怎樣?”她感覺尹霜落離開時有些不對勁。
任驕陽搖搖頭,不知道如何同陳蘇葉說。
但她音樂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會不會被人控制,變成喜怒不能自已的瘋子?師公同我說過死牢有這種法子。”佩蘭及時開口和幾人解釋。
任驕陽打了個寒顫,陳蘇葉深深歎了口氣。
柳瑩整張臉通紅,倚在門框上背對三人。
又是洛輕銘,這人究竟要羞辱女子到何時?就非要任他踐踏才好?
任驕陽很快察覺到柳瑩不對勁,立馬扶着人坐下。
佩蘭取出銀針,在指尖刺了一下才見好。
柳瑩的指尖血是黑色的,任驕陽微微皺眉。
陳蘇葉離的太遠瞧不清楚,佩蘭則是恍然大悟。
“你表姐尋到的所有方子都是從死牢裡出去的,這藥看似毒人,實則毒己,每次制藥都會中毒一分。”她說完額頭上冒出冷汗。
死牢竟是如此地方,自己不過是聽師公說了幾句便推斷至此,當真不像她想的那般平靜。
她往陳蘇葉那邊瞧。
陳蘇葉怔愣在原地心裡滿是疑惑。
她不懂洛輕銘針對這位尹霜落是何意思?又沒有好處。
但她突然茅塞頓開,想到自己第二世的死會不會有蹊跷。
之前隻是懷疑,直到尹霜落來,她瞧見人癫狂的模樣反而醒悟。
當時的任驕陽和柳瑩會不會毫不知情,被人做了墊腳石?
“先前的事對不住。”她和三人賠不是,發自内心認為自己錯了。
任驕陽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她知曉洛輕銘的手段,其實怪不得陳蘇葉,隻是落到自己表姐身上,多少有些憤怒。
仔細一想自己全家都讓人端了,倒是不差這一回,她稍稍勾起唇角。
這時左手被人反握,原來是柳瑩。
柳瑩手心發汗,連帶着傷口泛着細密的疼,但她顧不上其他。
看來洛輕銘真是個禽獸不如的瘋子。
她想安慰任驕陽卻不知從何處開口。
“疼嗎?”任驕陽察覺到柳瑩掌心冒汗,關切的問了句。
沒等柳瑩回答,佩蘭又為柳瑩仔細看診。
屋子裡任驕陽瞧着柳瑩.陳蘇葉瞧着任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