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銘根本不在意雲雀如何,他擔心的是羊皮卷。
“你不會的,你知道自己手上系着陳蘇葉和齊衍的命,包括門外的烏桃,隻要你說一句,我會将人留下來。”他稍稍轉動手上的玉扳指,考慮再柳瑩開口時殺人。
柳瑩隻是平淡開口,并且模仿着她的口氣。
“你不會的,眼下你用的到柳家,我死了不要緊,你沒有籌碼再算便是,就怕柳知青因為我而遷怒你,我要是真死了,你更别想拿到羊皮卷。”她不能輸,一次輸次次輸,她不能開這個頭。
洛輕銘聽完卻笑了,柳瑩的足智多謀的确讓她欣賞,他願意給柳瑩一個機會。
“雲雀他可以帶走,但溫白荷為難你朕不會出手,并且朕不希望流言傳出去。”他說完這話起身離開屋子。
柳瑩隻得站起來跪謝隆恩。
比起自生自滅,現在的情況算是好的,不過她必須要盡快謀劃。
她來不及細想,半個時辰後齊衍來接人。
“我可以瞧一眼嗎?”齊衍小心翼翼詢問柳瑩,生怕不被允許。
柳瑩吸吸鼻子,接着自己和烏桃走到遠處。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一定會失控打了溫白荷。
齊衍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雲雀,仔細塗了脂粉,看上去面色比之前好太多。
“雲雀,哥哥帶你回家了。”他柔聲開口,說完之後合棺對着柳瑩行禮,感謝她的恩德。
柳瑩擺擺手,本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不值得齊衍千恩萬謝。
若是自己早些識破,沒準能救雲雀一命,說到底自己逃不了幹系。
齊衍看出柳瑩心思,明白真正的仇人是誰,勸慰柳瑩别放在心上。
可死者已矣,入土為安這些話,他此刻說不出來半個字。
那是他的心上人,若有可能以後是要娶進門的妻子,此時卻躺在冰冷的棺椁裡。
他還能說句話,已經是用盡力氣了。
“齊衍,雲雀以後就麻煩你照顧。”柳瑩提醒齊衍天色不早,該盡快帶雲雀回去。
她順便提醒齊衍,是洛輕銘開恩他才能将人帶回去。
齊衍自然明白,但他也要仔細想想該不該動手。
“簡衡替妹妹謝過娘娘和陛下。”陛下二字他說的勉強,聽着十分不願。
柳瑩聽到妹妹二字先是一愣,緊接着才反應過來,覺得這樣也好。
“快去吧!明兒别忘了請平安脈。”她提醒齊衍明兒見。
齊衍再次行禮,之後手底下的人擡棺出門。
柳瑩的目光穿過棺材,好似能看見裡面躺着的雲雀。
她的眼淚又不争氣的落下來。
這次她沒哭多久,眼前一片片發白,她不敢再哭了。
齊衍一路暢通無阻,再加上柳瑩差烏桃打點,更是順利回府。
這可氣壞了溫白荷,從回去時就氣血上湧,回來之後更是拿元安出氣。
她将元安的胳膊擰的青紫,嘴裡還罵着小賤人。
“主兒,您饒了我吧!”元安嘴上求饒,喊得大聲實際上并沒那麼疼。
她心裡屈辱,憑什麼溫白荷姿色平平卻被人寵着,自己隻配挨打?
迎接她的隻有溫白荷的責打,和一聲聲數落。
“沒用的東西!看看柳瑩的丫頭多聰明,會說話會打點,你看看你,隻會給我幫倒忙!”她越想越氣,尤其是想到今天的慘狀。
明明她能超過柳瑩,都怪嘴笨的奴才讓她輸了。
想到此處她氣不過,更為用力的揮着鞭子。
元安到處逃竄,發現自己避無可避,幹脆抱起溫白荷的腿。
“主兒!奴婢是為您着想啊,您要是在雅青閣頂撞那位,豈不是會人人數落,奴才是為您好。”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着,生怕溫白荷不信。
溫白荷當然不信,元安的甜言蜜語已經說的太多,她不想聽,隻願意看自己見到的。
烏桃就是比元安聰明,甚至死去的雲雀都比得過元安。
自己選元安真是錯了,想到此處一巴掌将人打倒在地。
就在此時洛輕銘到了。
“阿荷可是有煩心事?朕去見過櫻貴妃,替你訓過她了。”他健步如飛,到溫白荷身旁才停下腳步。
他擋住元安,示意人立馬退下。
元安領會到洛輕銘的意思,趕忙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離開。
孫德容更是人精,在人出門的瞬間備好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