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歎氣,笑自己窩囊。
陳蘇葉那裡明白寒星的心意,她得趕緊回去生怕被洛輕銘發現。
可怕什麼來什麼,洛輕銘偏偏在屋内等她。
“陳妃真是夠忙的。”他瞧見陳蘇葉便揶揄幾句。
陳蘇葉假裝沒聽出話裡的意思,規規矩矩上前行禮。
“奴才修養許久,不能為主子分憂,實在是惶恐,這不立馬挑了日子為主子解憂,可惜奴才實在愚笨,幫不上主子的忙。”她這話說的滴水不漏,生怕洛輕銘治罪。
畢竟洛輕銘是根據溫白荷得心情來見她。
如今來見她,也是溫白荷心裡有氣,想着多來出氣。
洛輕銘微微挑眉,并不滿意陳蘇葉的說辭。
“你是愚笨,去死牢花費許久,若是其他人找你,你也跟着去?”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吃味,嘴總是快一步。
陳蘇葉跪在地上,瞧不見洛輕銘的神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恭敬開口,沒有絲毫不滿。
柳瑩已經死了,現在沒有人護着她,要是她得罪洛輕銘,可沒有好果子吃。
尊嚴在命面前算得了什麼?
此時洛輕銘一反常态,吩咐陳蘇葉起身。
陳蘇葉不解,隻得聽令站起。
“奴才走到藥廬前,忽然覺得身子不适,便去了醫廬瞧病。”她趕緊為自己找補。
好在她機智,洛輕銘神情松緩下來。
隻不過她以為洛輕銘消氣,實際上洛輕銘完全憋着口氣。
他此前知曉陳蘇葉去見了寒星,他本來不信,趕過來發現還真是。
“近日任務先别接,在宮裡聽阿荷差遣便是。”他冷着臉吩咐陳蘇葉。
陳蘇葉低眉順眼應下,實際上忍不住腹诽,将洛輕銘得嘴臉演了一邊。
她覺得可笑又可悲,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
但她有沒有任何法子,比如現在還得在洛輕銘手下做事。
洛輕銘和衣躺在榻上,命陳蘇葉講之前沒講過的故事。
陳蘇葉千萬般不願,最後還是走了過去。
“陛下,您和溫貴嫔如膠似漆,總聽悲苦得畫本子,奴才擔心……”這話隻是她的說辭,什麼悲苦能影響到洛輕銘?狗男人的心早已像石頭那般又臭又硬。
洛輕銘睜眼看着陳蘇葉,眼底的柔情如一江春水。
“你若是不願意講,大可以叫死牢的人來講,比如茯苓,比如那位寒星?”提到寒星他頓了頓,眼神也收斂了些。
陳蘇葉怕了,從洛輕銘眼裡看到殺意,寒星不能因為這事被她害死。
她清清嗓,給洛輕銘說自己之前看的小說情節。
說到女主為了家國大義舍身跳下城樓時,洛輕銘眉頭皺起。
“奴才知錯。”她立馬跪在洛輕銘面前,看似求人寬恕,實則是希望洛輕銘趕緊走。
洛輕銘隻是盯着陳蘇葉,好一會開口問她。
你會不會跳?
他想到了程素衣,也想到了柳瑩,但她們都不是他想要的。
陳蘇葉猶豫片刻最後搖搖頭。
“奴才惜命,斷不會為了情愛去死,至于家國有您坐鎮,想必輪不到奴才耍寶。”她說的懇切,不知道洛輕銘會不會信。
洛輕銘真的信了,隻是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他沒猜到陳蘇葉會是如此。
“故事的确是個好故事,但結局不好,若是改的不滿意,今兒不許用膳。”他實在想不出好端端的怎麼非要不死不休。
陳蘇葉不明白,這結局怎麼不好?
女主身死,男主依然是手眼通天的君王。
升官發财死老婆不是皆大歡喜,當時這本書可是賺足了讀者的眼淚,現在洛輕銘說它不好?
她想反駁,就像她說的,洛輕銘手裡攥着她的小命。
于是她編了個神仙,讓神仙将女主救了,從此和男主過上男耕女織的生活。
這結局沒少惡心她,雖然過程不同,但這位作者的确寫了雙結局。
她沒來得及看完就來了紫陽。
洛輕銘聽完反而高興,說自己明兒會再來,希望陳蘇葉準備好故事。
陳蘇葉面行恭敬行禮,實際上想掐死洛輕銘。
這不是有病嗎?找幾個說書先生都比她強,何必來折磨她。
難不成真是她搶了溫白荷的風光來替溫白荷出氣?
她不理解也隻能先認命。
洛輕銘從密道回了乾清宮,剛巧趕上溫白荷來送湯。
溫白荷嬌嫩的十指被燙出水泡,他更為心疼,當即傳喚蕭易給人看診,并吩咐王讒去民間選醫者,治好了有賞。
他想趁着由頭見見程素衣。
溫白荷對此渾然不覺,回去後便給洛北辰傳信,說已經十拿九穩。
洛北辰雖然回信勉勵溫白荷,實際上已經準備更好的人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