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銘這會懶得看她們做戲,直接帶溫白荷離開。
陳蘇葉裝作沒瞧見,拍拍袖子上的灰,被香蘭扶着回新葉居。
新葉居内,蕭易的藥源源不斷地送進來。
近些日子她總覺得昏沉,柳瑩和任驕陽的喪事不敢大辦,她暗地裡差人好好照顧烏桃。
朝堂上也是大換血,她無心看顧,隻知道柳知青被貶谪,好在一家老小保住命,沒有被洛輕銘苛責。
柳知青離開,枝繁葉茂的柳家被連根拔起,再無人在意。
夜幕漸深時,她總能想起柳瑩和任驕陽,心髒不受控制地疼。
而白天她又是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五日之後溫白荷說自己頭疼,洛輕銘免去請安,可陳蘇葉晨昏定省一次都不能查。
對此陳蘇葉隻是罵了幾句,之後一如往常。
但她明白洛輕銘意思,這是要她出任務。
她白天給洛輕銘講故事,晚上去死牢接任務。
奇怪的是她沒見到寒星,也沒街道任務。
再見到寒星時,已經是五天後。
寒星渾身是傷,看見陳蘇葉後樂颠颠地跑過去。
“小葉子!”他抹了抹頭上的血,擦幹淨才敢看陳蘇葉。
陳蘇葉盯着寒星,許久沒開口。
直到寒星被看的發毛她才說話。
“誰能欺負得了你?我替你打他。”她這話帶着審問的意思,目光掃了一圈後停在寒星的臉上。
寒星嗫嚅開口,說不過是小磕碰。
陳蘇葉牽着寒星的手走到醫廬等扁承德過來醫治。
許是才修葺的緣故,今日沒人受傷,扁承德剛好可以仔細為寒星看診。
可他才搭上胳膊就發現端倪。
寒星隻是個死士,哪裡能受這麼中的傷,他看向寒星,眼裡盡是詢問。
“不小心磕碰的。”寒星這話說的心裡沒底,說完看了眼陳蘇葉。
扁承德倒吸口冷氣,身上的刀傷深可見骨,哪裡是什麼磕碰鬥毆所緻。
他也瞧了陳蘇葉幾眼,發現陳蘇葉意味深長的看着寒星,顯然沒信寒星的話。
陳蘇葉拜謝扁承德,抓着寒星回了住所。
“說說吧!怎麼回事?”她抱臂瞧着寒星。
寒星心裡打鼓,面上依然堅持沒有的事,隻是和人吵嘴打了一架。
“我問你并不是想審問你,我是想幫你,你我一路走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我難道真的是套你的話?你說出來要是真有人欺負你我還能幫你報仇。”陳蘇葉是真的想知道寒星的情況才追問,雖然的确用了查問的法子。
她已經失去玉蔻還有柳瑩和任驕陽,不想連寒星也失去。
寒星動了動嘴,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不能說,要是說了一切段完了。
陳蘇葉期待的眼神轉為失落。
寒星又瞞她,還是被她看出來的欺瞞。
“星星,我沒想到你會瞞着我,這次我隻當是磕碰,别再有下次了。”她眼裡含着淚,輕輕的說了句我不希望你受傷。
寒星偷瞄陳蘇葉一眼,目光裡是此前從未有過的溫柔缱绻。
可僅此一瞬,之後又被其他情緒填滿。
他不能對陳蘇葉坦白,和他的思慕一樣,是不能見光的東西。
陳蘇葉稍稍挑眉,哪怕她不贊同洛輕銘玩弄權術,卻必須承認洛輕銘的法子好用,寒星這不就說了實話。
寒星手心的汗浸濕傷口,時不時偷瞄一眼陳蘇葉,生怕小葉子讨厭自己。
陳蘇葉坦然自若,心裡根本沒将此事當回事。
她知道寒星有自己的打算,真要走自己攔不住。
隻是瞧見了她放心不下來說一說,具體還是看寒星如何做。
寒星被盯得額頭發汗,起身給她拿糕點,雙手搭在桌上的糖盒時收手。
陳蘇葉眼尖,當時便瞧見糖盒。
“這是給新來的死士吃的,小葉子可不能跟小娃娃搶食。”寒星察覺到陳蘇葉的目光跟過來,直接将東西藏在身後。
陳蘇葉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會搶。
可下一瞬間人走到寒星身前,她伸手搶寒星身後的糖盒。
寒星瞧着近在咫尺的陳蘇葉,躲也不是給也不是,臉比蘿蔔還紅。
他不敢低頭,怕嘴唇碰到陳蘇葉的發絲。
陳蘇葉此時正專注于找寒星藏着的東西,哪裡會在意旁的。
“算了,我又不愛吃糖。”她不想為難寒星,幹休就此作罷。
寒星松了口氣,心裡被愁雲籠罩。
原來小葉子不喜歡吃,他自認為做了無用功。
陳蘇葉本來就是給人送藥來的,瞧人平安無事也上過藥,是得盡快回去。
“我過幾日再來見你。”她說完這話離開寒星的居所。
等寒星追出去,她已經走進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