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不安全,若是無事以後少來。”陳蘇葉擔憂佩蘭,能多說盡量多說幾句。
佩蘭翻了個白眼,說已經提了三個條件,這是第四個,她要斟酌一下再同意。
陳蘇葉自然不願,雙方僵持着,香蘭等不下去,差點又要給佩蘭跪下。
佩蘭無奈,隻好暫時答應。
她拿出自己特制的藥丸給陳蘇葉服下。
藥丸入口的瞬間,陳蘇葉以為自己回了死牢。
不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像是先生做的。
“你出師了!不說我還以為是先生拿給你的。”她這話可沒有半分讨好,完全是真心實意。
佩蘭面色發燙,一時沒控制好力度,疼的陳蘇葉呲牙咧嘴。
“我自小有姐姐教,和師公自然是像的,你不是不疼嗎?”她打趣陳蘇葉,笑人過于逞強。
陳蘇葉前面的确是麻木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和佩蘭說了幾句話反倒活了起來,喊着佩蘭兇巴巴的沒個姑娘家的驕矜。
“我是個不嬌弱的,你找個嬌弱的女娘來給你治傷。”佩蘭不慣着陳蘇葉,當即叫喊香蘭,讓香蘭來。
香蘭連連擺手,自己哪兒行啊!
“主子受傷說胡話,你别往心裡去。”她看着布條上沾染的血心有餘悸,生怕自己來不及找人。
陳蘇葉這會安慰佩蘭,說不過是小傷,自己也能醫治。
幾句話的功夫,傷口已經包紮好,她還得感謝佩蘭,同時提醒佩蘭最好不要過來。
她這兒眼下被許多人盯着,算不得安全。
自己被罰就罷了,斷斷不能連累佩蘭。
“你讓我來我都不來,想找我去死牢裡找,順便讓師公給你瞧瞧病。”佩蘭揮手告辭。
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清楚得很,陳蘇葉的身子虧空的厲害。
陳蘇葉不以為然,想着不過是近日事情多格外焦慮,想着以後便好了。
等佩蘭離開,她打發香蘭回去,屋子裡又隻剩下她一人。
不知怎麼,她突然懷念起第二世的隕月宮。
那時屋子裡一股黴味,當時沒覺得安心,如今屋内隻有熏香味,她卻覺得處處危機。
尤其是佩蘭離開後,她半點笑容都沒有。
她真是累了,打從心裡覺得沒什麼好高興的。
可有人在時,她又會下意識揚起嘴角。
她覺得自己真是變了,哪怕回去也不是自己了。
退一步來說回去談何容易,她能不能活還是個未知數。
元安也好溫白荷也罷,哪個不是威脅?
洛輕銘近日能為了元安,以後就能為了别的人,哪怕自己再有功勞,敵不過主子一句話。
她睡不着,幹脆點了安神香。
一覺睡到大中午,手臂雖然受傷,但剛好因禍得福,自己不用去空無一人的安華殿裝模作樣的給雕像上香。
再加上元安昨天那般出風頭,溫白荷壓抑不住的怒火盡數發洩在元安身上,自己算是徹底解放。
可陳蘇葉不清楚,一切隻是開始。
三日後朝堂之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位被送去和親的若凰公主,從阿默逃了出來,一路到到了護國府。
護國府都是朝廷派去鎮守的官員,那些老油條第一時間寫折子遞上去。
折子避重就輕,并沒寫對若凰公主的漠視,而是這位公主面若枯槁渾身是傷,他們并未放棄,将人接了回來,本想給人送回家鄉,問過才知道原來是公主。
他們擔心有人冒認,将信物一并呈上。
洛輕銘看了呈上的玉墜子,确定此人是姚蘭,也就是若凰公主。
他的眼眶泛紅,手被玉墜子硌的生疼。
“放肆!他們怎麼敢如此!”他氣極了,大喝一聲差點掀翻案台。
那可是若凰,是他們自小寵着的公主,滿門忠烈皆是為國捐軀,差一點就做了他侄媳婦的小姑娘,竟然和奴隸一般被人對待?
朝臣齊齊跪下,嘴裡說着陛下息怒,實則擔心自己的小命和國運。
要是現在真打起來,赢了還好,輸了他們如何自處?
不過是個女子罷了,還真能因為她兩國交戰?
要是真打起來,之前的和親算什麼?
眼見洛輕銘坐在龍椅上沉默,大臣們七嘴八舌的談論如何脫困。
無非是那幾種,把人完璧歸趙,或者風光接回。
洛輕銘冷眼瞧着他們,暗暗記下所有人的說辭。
本來還有些模糊幾位大臣是誰的人,一下子全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