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嫔妾懇請陛下饒慈潔性命!”陳蘇葉毫無禮數對着洛輕銘的背影喊道。
洛輕銘停下腳步,在陳蘇葉以為洛輕銘不會答應時,聽得輕飄飄一句回新葉居伺候。
陳蘇葉跪下謝恩,待人走遠後長舒口氣。
若凰的事她暫且不提,能保住慈潔的命已是不易。
看着由白布蓋着的遺體,她想都沒想走上前扯開白布。
香蘭驚呼,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就被慈潔捂着嘴往遠處帶。
陳蘇葉仔細查看傷處,的确是被勒死的,但細看之下總覺得不對勁。
她拿出蕭易給的藥粉,簪子沾上藥粉後朝小臂刺進去。
簪子變黑,傷口處散發難聞的氣味。
若凰是被人毒死的!也許不是毒死,是下毒之後活生生勒死!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緊接着在口鼻出尋找血迹,可惜被人擦去。
擦去血迹的人她知道是誰。
是洛輕銘,她不明白洛輕銘為何殺若凰。
人活着就是懸在阿默頭上的刀,人死了能得到什麼?
一具冰冷的,毫無用處的屍體。
她很快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在若凰的小衣裡面,她找到一枚銀扣,銀扣上印着荷花紋樣。
還有一封染血的字條,她等回去再看。
她仔細端詳手中的銀扣,這東西是誰的自不用說,宮裡除了溫白荷的碧安殿之外沒人敢用荷花紋樣。
兇手不是元安就是溫白荷,但溫白荷該不會自己動手。
因此是元安将人殺害,不論是元安還是溫白荷,總歸是溫白荷起了殺心。
就因為若凰知道溫白荷的身份?
這太可笑了,若凰近日才回宮,哪裡知道男人間的陰謀。
她不過是好不容易回了家,沒想到因此丢了命。
陳蘇葉握緊手中的銀扣,心裡五味雜陳。
若凰至少還回了家,她呢?他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她絕不會死在這兒,也不會對溫白荷屈服,她一定可以回家。
“你安息吧!相識一場我會替你報仇,但不是現在,你多等等,我會還你清白。”她重新将白布蓋上,又收好銀扣,準備離開時瞧見王讒急匆匆走來。
王讒看見陳蘇葉的瞬間愣了下,沒想到這位還沒走。
沒等王讒行禮,陳蘇葉倒是先施禮。
“這位和我一見如故,希望您行個方便,讓人走的體面些。”她拿出銀子給了王讒。
王讒推脫不受,反而提醒陳蘇葉小心些。
這宮裡的确許多人愛财,但更多人惜命,不會因為小恩惠随意幫人。
更何況這位陳蘇葉有點像程素衣,他難免多了些期許。
主子太苦了,連苦中作樂的樂也摻着黃連,要是陳蘇葉能幫幫主子就好了。
陳蘇葉見狀收回,尋思過些日子天熱,在綠豆湯裡面添些桂花,算是還人情。
“是本宮唐突。”她收回銀子,行禮之後告退。
王讒幫過她,她對人自然客氣。
但旁人就算了,比如溫白荷。
見溫白荷之前,她得去見見蕭易。
蕭易來的倒是快,見面便問她可否頭暈。
陳蘇葉稍稍晃了晃頭,隻覺得有些沉重。
“你今兒去了何處?怎麼染上阿默的毒?”蕭易邊施診邊問她,兩針下去才停手。
陳蘇葉感覺自己精神不少。
“若凰死了,我昨兒才見過她,今兒就死了。”她低垂着頭,想隐藏心中情緒。
可她心裡憋悶,想着昨兒還好好的人,今兒就被人害死。
“是溫白荷!若凰跟我說溫白荷是洛北辰派來的細作,一定是她!她擔心自己身份敗露,直接差人将若凰殺死!”沒等蕭易開口她趕緊先發制人。
提到溫白荷她總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氣。
蕭易震驚,驚訝陳蘇葉怎麼什麼都知道。
可他不能站在陳蘇葉這邊,因為洛輕銘按下不表,隻是為了之後的清算。
吳家如此,甄家如此,柳家如此,現在若凰也是。
得罪過洛輕銘的,就沒有不被清算的,想到此處他得盡快帶阿酒離開。
至少讓阿酒先走。
“你也不信我?”陳蘇葉見蕭易毫無波瀾,心中的情緒一股腦湧出來。
旁人不信便罷了,蕭易怎麼也不信她?
若是連蕭易都不信,還有誰會信她的話,能聽她說話?
上一個是若凰,她們才結識若凰便死了,自己還有什麼指望?
“你先停下來,切忌多思,我怎麼可能不信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今你的地位不如溫白荷,你要先得寵,才有說話的權力,陛下聽你的,旁人才會聽你的。”蕭易瞧出陳蘇葉不對勁,捏碎護腕裡的香丸,說些漂亮話安撫陳蘇葉。
在香丸和話語的作用下,陳蘇葉逐漸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