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葉自然明白溫白荷的心思,不過洛輕銘的手段還是要顧及。
“你若是存心誣陷,大可以找個與我身形相似之人易容成本宮的模樣,這應該難不倒你。”她據理力争,辯解自己的奴才也沒見自己出去。
溫白荷這會算是吃了個啞巴虧,最後隻是差人打砸一番便回去了。
陳蘇葉總算出了口惡氣,慶幸自己隐藏起殺意。
她猜到溫白荷回去後定會向洛輕銘告狀,誰知道洛輕銘第二天晚上才來。
“咱們是時候該添個孩兒了。”洛輕銘見陳蘇葉站在桌前點香,直接從背後抱她。
陳蘇葉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僵住,整個人不知道如何行動。
她能問到洛輕銘身上的酒香,猜想大概是喝了酒才來的。
怎麼?這是愧對自己?想到此處她反而松了口氣。
她看出洛輕銘想演,既然如此,幹脆陪着洛輕銘演。
洛輕銘眨眨眼,僅是抱着陳蘇葉,并未有半分逾越。
“你不願意?正好可以趁着此時養胎。”他有自己的打算。
眼下佟梨鸢不到半月便會來,到時候溫白荷跟佟梨鸢會有場惡戰。
到時候兩敗俱傷,這孩子來的的剛剛好。
陳蘇葉轉身盯着他的眼睛。
那雙眸子裡有溫情和專注,唯獨沒有謀求算計。
可她半點都不信。
“奴才沒有不願意,隻是奴才懷了孩兒之後,該是何身份?奴才要伺候主子和小少爺?”她捧着洛輕銘的臉來回摩挲,如同呢喃般輕聲細語。
但她眼裡的諷刺呼之欲出。
洛輕銘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似是問她可是想起來了。
他最後也沒有問,隻是握住陳蘇葉的右手說她胡鬧。
陳蘇葉的左手蓋在洛輕銘的手背上,接着牽起洛輕銘的右手再輕輕放開。
“主子所求,奴才自然求之不得。”話音落下,她身上的衣裙跟着掉落。
洛輕銘沒想到陳蘇葉會如此,将自己的披風蓋在陳蘇葉身上。
“我知你心裡有氣,不如說我幾句消消氣?”他有些心疼,覺得陳蘇葉不該如此作踐自己。
陳蘇葉卻撤掉披風,露出自己身上的肌膚。
她不是要吸引洛輕銘,而是要給他看些好看的。
“奴才不敢對主子生氣,奴才隻是想讓主子瞧瞧奴才的陳舊傷。”她指着自己肩膀上的傷口,說那是出宮時遇到殺手,昏迷了好久。
還有腹部醜陋的疤,是為了雪狼皮衣和雪狼厮殺所緻。
剩下的刀傷劍傷,她一一說給洛輕銘聽。
洛輕銘神色痛苦,拿起薄被給陳蘇葉披上。
“我此前沒對你動心,你别怪我,如今我知道自己不對,我會補償你的。”他抱着陳蘇葉的手微微顫抖。
他不能接受,伸手可觸及的幸福會突然消失。
陳蘇葉察覺到洛輕銘的不安,雖然隻有短短一瞬,但這一瞬就比溫白荷強些。
隻不過是現在的她不需要的東西。
“奴才受之有愧,奴才希望主子莫要如此,奴才不過是死牢裡的奴才,受不得主子偏愛。”她笑着回絕,明明和第一世同樣的笑容,卻和之前南轅北轍。
橫亘在他們之間的隔閡太多,十幾條人命背着,注定他們不會同路。
洛輕銘眼中愧色更深,說自己也有苦衷,希望陳蘇葉在等待,隻要過了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
陳蘇葉這次依然沒有拒絕,還是笑着諒解。
“主子不必同奴才解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才所求不過是幫助子達成心願,主子送奴才離開。”她才不會被洛輕銘的三言兩語蒙騙。
這話洛輕銘在第一世的時候常說,一開始她以為是洛輕銘的解釋,洛輕銘心裡有自己。
如今在看不過是騙人的手段罷了,誰當真誰便會死。
聽到離開二字,洛輕銘微微眯眼,緊接着收緊手臂。
他不允許陳蘇葉離開。
“既是如此,你作為奴才應該滿足主子的心願。”洛輕銘将陳蘇葉打橫抱起,安置在榻上之後欺身吻上。
陳蘇葉奮力推開洛輕銘可惜她力氣沒有洛輕銘大,隻得趁人換氣時捂住洛輕銘的嘴。
洛輕銘抓着陳蘇葉的手吻上,眼神帶着熱切,似是要将人吞吃入腹。
陳蘇葉嬌笑着說,原來這具殘破的身體也能讓主子有興緻。
短短幾字,洛輕銘霎時偃旗息鼓,甚至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作為奴才是不該忤逆主子,奴才作為奴才不該拒絕。”陳蘇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洛輕銘反手捂住嘴。
“你不是奴才,我不希望你自稱奴才。”洛輕銘聽到奴才二字,便會想起他們之間的過往。
陳蘇葉偏偏要提。
“奴才是主子的死士,奴才要是不做奴才,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她總算找到可以讓洛輕銘痛苦的法子,她這般難受,憑什麼其他人好好的。
洛輕銘以為陳蘇葉讨要賞賜,當即表示是他的貴妃,以後還能當皇後。
陳蘇葉聽完起身将洛輕銘按在身下。
“什麼皇後?哪有死士當皇後的?你看我身上的傷痕,要怎麼做皇後?”她覺得可笑,伸手摸着洛輕銘的眉眼,熟悉又陌生。
她收回手躺在洛輕銘身旁。
洛輕銘餘光瞥着陳蘇葉,順着她的手一路跟到腰腹。
大大小小的傷口映入眼簾,比之前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