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銘無奈,最後隻得說先欠着,以後再補上。
溫白荷自然不依,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她必須要讓人明白,洛輕銘心裡有她,自己還沒被佟梨鸢比下去。
洛輕銘瞧出她心中所想,立馬說這幾日不會翻佟梨鸢的牌子。
溫白荷這才安心下來,但也沒有立馬原諒洛輕銘,
在她看來佟梨鸢絕對不會同她合作,自己不必給人留體面。
二人又是恩愛非常地回了碧安殿。
之後喝了碗菌菇湯,溫白荷瞧着洛輕銘待她還如之前那般溫柔體貼,躁動的心安分下來。
洛輕銘擔憂她行動不便,準備多帶幾個丫鬟給她。
可惜被溫白荷拒絕。
這要是多幾個洛輕銘的人監視自己,還怎麼做事?
雖然說她做的事好事,但也不至于被人看着。
洛輕銘拗不過,最好隻得說有事找王讒。
王讒沒想到自己苦哈哈地守在門外還有多了新差事。
溫白荷謝恩,接着打了個哈欠。
她握着洛輕銘的手不放,睡着時還握着。
洛輕銘說着不走,瞧溫白荷才睡下便傳喚小太監守着,若是娘娘問起,說是周顯貴有急事禀告。
他才不在意溫白荷跟狗奴才的命,反正遲早要清算。
想到此處他見過佟顯貴之後,去了禦花園觀花。
本想着等溫白荷醒了送人開的正豔的賠罪,卻遇到佟梨鸢。
佟梨鸢也正在瞧,時不時撿些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再不然就是無視小全子的告誡,對花盆裡的花朵虎視眈眈。
“看來朕得傳人來問問,今日灑掃未免疏忽,竟是梨嫔相助。”洛輕銘輕笑一聲迎上前。
佟梨鸢眼見是洛輕銘,趕忙福身行禮,順帶着将花瓣藏在身後。
“陛下勿怪旁人,是嫔妾自作主張想要采些花瓣破局,私自偷盜是大罪,所以嫔妾才拿了些落花,不過這些是幹淨的,嫔妾特意等它落下。”她解釋時倒是分外大方,絲毫不畏懼洛輕銘的目光。
洛輕銘若有所思的應聲,笑着站在佟梨鸢身旁,陪她一同看花。
“若是有喜歡的,一并折了便是。”他話音才落,随手折了支鸢尾遞給她。
佟梨鸢根本不喜歡花,這會不好拂了洛輕銘的意,于是笑着接過。
洛輕銘此時以關心溫白荷為借口問佟梨鸢,說是靜待時機才能破局。
“嫔妾還要見過姐姐才能确定下來,貿然行事怕是不妥。”佟梨鸢看出洛輕銘在意溫白荷,若算下來自己豈不是沒有勝算?
她不能在這時候警告溫白荷,以後有自己難過的時候。
想到此處她佯裝扭了腳,并且拒絕洛輕銘的攙扶。
洛輕銘懂佟梨鸢的顧忌,當即呵斥幾人,今日之事絕不可洩露半字。
太監宮女們齊刷刷跪下,誰也不敢妄動,生怕一不小心被治了罪。
佟梨鸢被洛輕銘抱到轎辇上,跟着回了落霞宮。
由洛輕銘親自推拿治傷。
“朕小時候經常扭到腳,那會無人看顧,久病成醫自然學了些手法。”他力度适中,卻還是問佟梨鸢疼不疼。
佟梨鸢搖搖頭,良久才道:“此前聽人說苦難是往人身上鍍金,苦難越多越能看破紅塵,及早成仙。”
“朕可沒想當神仙,朕隻是想治理好紫陽,令臣民不再受颠沛流離的苦,希望他們衣食無憂,不辜負皇兄的信任。”洛輕銘說這話時看向佟梨鸢,眉眼間帶着些不忍。
佟梨鸢眼裡閃着向往,好似通過洛輕銘的花看到如此場景。
正是如此她才更覺得惡心。
漂亮話人人都會講,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她沒辦法不去鬥,因為他的家人還在洛北辰手裡。
要怪就怪他們家跟錯了主子。
洛輕銘倒是無所謂,這會佟梨鸢是愛是恨都好,重要的是可以幫他拿到情報。
“你才那般年紀就要被送進宮,朕實在擔心你的處境,你别怕朕,有難處可以同朕說,朕會護着你。”他耐着性子同人将,好似真有那回事。
别說佟梨鸢,可能換個人來也不會相信。
佟梨鸢這會不客氣的應下,說自己既然已經上了賊船,那便與君一條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洛輕銘聽完又是一怔,眼底似乎有淚花翻湧。
程素衣會說這種話嗎?大概隻會說前半句。
她那般聰明的人,若是自己沒有對不住她,可能真的會做到。
可他是帝王,本就不可能隻有一位侍妾,更何況程素衣的家世并不好。
這道理他在放下程素衣之後徹底明了。
但陳蘇葉不同,陳蘇葉真能為他豁出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