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她沒必要再幫着。
她敢邁出這一步,同時擔心以後會被洛輕銘背叛。
沒有孩子也沒有家世,若是以後被洛輕銘厭棄,便半點出路都沒了。
她決定先和佟梨遠講和,等她養精蓄銳之後再動手。
洛輕銘看向溫白荷餓,眼底的心疼呼之欲出。
他想着溫白荷孤身一人來到此處還不止一次被害,更覺得自己無用。
“阿荷,我不會令你失望的,你相信我,我發過毒誓今生不會負你,佟梨遠身份特殊,此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他再次勸慰溫白荷。
溫白荷明白其中利弊,眼下的确要蟄伏。
“我要你以後都不可以去見佟梨遠和陳蘇葉。”她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擡手覆上洛輕銘的臉頰。
她這會要是再不管束,讓他們舊情複燃怎麼辦?
萬一佟梨遠想到什麼法子将人勾了去,她又當如何?
她本來并不擔憂,隻是現在傷了臉,又被佟梨遠害得沒了孩兒,不得不防着些。
洛輕銘絲毫不覺得溫白荷任性,立馬說自己并不會因此放棄溫白荷。
“美人在骨不在皮,我心悅你,瞧得出你與旁人不同,你的心比任何人都美。”他說罷拿出藥膏給溫白荷塗上。
溫白荷縮了縮腳,不好讓洛輕銘給自己看。
她的腿盡是燙傷,根本不能入洛輕銘的眼。
“不怕,你此前的傷也是我給你上的藥。”洛輕銘将藥膏塗抹在布條上,之後為溫白荷換上。
溫白荷見狀不再抵抗,但也沒敢看那些疤痕。
“齊廉說了,隻要細心看護,多塗藥膏,不會留下疤痕的。”洛輕銘給人換好布條,又端着牛乳糕來到溫白荷面前。
他勸人要多吃些病才好得快。
溫白荷眼下哪裡有心思吃東西,架不住洛輕銘勸她,隻好吃了幾口。
糕點下肚之後胃口大開,洛輕銘又送來菌菇湯,等她吃飽喝足才離開。
“去查查是怎麼回事。”他吩咐王讒仔細查明真相,并且透口風給溫白荷。
王讒領命之後離開。
溫白荷并不知道洛輕銘離開,而是做了個夢被吓醒。
在夢裡,佟梨遠将她吊起來打,口口聲聲說她害了人,任由她辯解也無濟于事。
他們用鞭子蘸着鹽水抽在她身上,那滋味别提有多難受。
當她醒來後仍然心有餘悸,覺得周顯貴必須得救,而佟梨遠留不得。
此時洛輕銘在佟梨遠住的小院。
院子裡從前還是啟文殿,住的是舒晚櫻。
可惜了那般嬌俏的女子,也在鬥争中逐漸迷失自我,最後死的時候渾身是血。
是他說的,不能輕易死去。
但自己再清楚不過,他不愛應青蕪也不愛溫白荷或者佟梨遠。
他愛的是陳蘇葉,陳蘇葉如今也同他生分。
茶盞放置在面前的聲響令他回神,擡眼便是佟梨遠的笑臉。
人雖然笑着,但眉眼間多了些憂愁。
其實佟梨遠跟程素衣并不相似。
隻是偶爾流露出的神态,會稍稍讓他錯認。
赝品始終是赝品,過于相似總會覺得刻意。
更何況程素衣并非是這種牽線木偶。
“瞧你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事?”他問佟梨遠,好似她從未傷害過溫白荷。
佟梨遠搖搖頭,不明白洛輕銘的意思。
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對?洛輕銘是不喜歡溫白荷還是發現自己不對勁?
她不能确定,最後隻好跪下來求洛輕銘。
為了佟顯貴,也為了自己。
“此事與你無關,你無需自責,至于你親人,朕已經差人去查,定會還他清白。”洛輕銘趕忙将人扶起,一副兄長模樣提點。
佟梨遠眼裡閃着淚花,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
她想着等佟顯貴出來,多說幾句話讓人懸崖勒馬,及時收手總比丢了命強些。
還沒等她謝恩,便瞧見溫白荷宮裡的小太監跑過來跪在洛輕銘面前。
“奴才叩見陛下,求陛下您見見主子,主子她腿傷複發,實在疼的厲害。”小太監哆哆嗦嗦的回話,哪怕洛輕銘吩咐他擡頭說話,也不敢隻是洛輕銘的眼。
洛輕銘知道一切是溫白荷自導自演,根本沒有什麼腿傷複發。
他在藥膏裡加了十足的麻藥,這會哪裡會有知覺。
這是怕他去找佟梨遠,故意做戲給人瞧。
他面上為難,想要拒絕小太監,就聽得佟梨遠說自己無事,眼下姐姐受傷,更需要陛下寬慰。
“你如此貼心,朕不去倒顯得朕傷了你的心。”他誇完佟梨遠轉頭便問小太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