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用她細想,便有人給她主意。
洛輕銘叩拜之後才問她是否想清楚。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眼下不是你受委屈便能解決的,事情我會嚴查,若是他有罪也跑不掉,此事無需你擔心。”他寬慰溫白荷,說這個時候不該再替他着想。
溫白荷應了一聲再沒答話。
說來也怪,她聞到那股梨花香之後竟開始犯困,不知何時睡着了。
洛輕銘等溫白荷睡下,又去見了陳蘇葉。
這會陳蘇葉正在窗前看着紅霞,冷不防瞧見門口的人影。
洛輕銘一襲紫衣,好像天空與地面的連接處仙人緩步落凡塵。
他手裡提着花生酥,這才像凡人多些。
“也不怕傷了腳。”他笑陳蘇葉急匆匆跑來,伸手要扶陳蘇葉。
陳蘇葉這才發現自己隻有一隻腳穿了鞋,好在庭院之前打掃過,倒是沒有受傷。
“我這不是為了你……你手上的花生酥。”她從洛輕銘手裡接過包好的花生酥,轉身往屋内走。
洛輕銘連連點頭迎合,說是自己慢了些,還要她出門迎接。
陳蘇葉坐在桌前,拿起一塊糕點喂給洛輕銘,見他吃下肚才自己吃。
花生酥甜膩,她心裡也甜得很。
多虧了洛輕銘,她感覺自己比之前聰明許多。
這會她聞到一股子花香,不是她常用的香粉,這味道甚至有些嗆人。
“許是送畫時外面招惹的,再不然是顔料的氣味。”洛輕銘看出陳蘇葉介意,立馬和人解釋。
陳蘇葉目光瞥向别處,說自己管不着。
她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心裡緊張得很。
好在洛輕銘沒發現自己不對勁,要不然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洛輕銘早就瞧出,但他并未多言,反而給人倒了茶。
作為賠罪,他将一早準備好的小花钗送給陳蘇葉。
陳蘇葉若有所思的盯着花钗,有一瞬間好像閃過畫面,仔細想來好像什麼都沒記住。
她看着手中的花钗,認得上面的花瓣是琉璃纏絲的,珍珠也是好東西,更别說上面的蝴蝶随風輕顫翅膀,像是活的那般。
這麼好的物件她可不能要。
洛輕銘卻不容拒絕,說自己早就應該給她隻是苦于忙碌沒有時間。
花钗是自己親手所制,若是不送她也給不了旁人。
“上面還刻着你的名字。”他指給陳蘇葉瞧。
陳蘇葉瞧見上面的字。
蘇葉沉安。
她覺得奇怪,又不像名字又不像祝語的,不過是洛輕銘的心意,再加上物件她也喜歡,這種小事沒什麼好計較的。
“你以後可以喊我的小名。”她對着洛輕銘展顔一笑。
洛輕銘愣在原地,反應過來之後喚她蘇蘇。
這回輪到陳蘇葉愣在原地。
洛輕銘的聲音好聽,好聽的像是念着旁人的名字。
她才不叫什麼蘇蘇,雖然很好聽就是了。
“家裡人總喚我囡囡,你也跟着他們叫便是。”她以為洛輕銘忘了,語氣多少帶着些火氣。
先不說洛輕銘根本不清楚,就算知道也不好占人便宜不是。
“你可知囡字何意?”他問陳蘇葉,蘸着冷水在桌上寫了個囡字。
陳蘇葉搖頭表示不知。
家裡人喜歡如此叫她,外人不會如此,她便認為那是她的小名。
難不成還有其他意思?
“囡字,女子待在閨閣,是珍之重之的寶貝。”洛輕銘話裡帶着笑音。
陳蘇葉細品洛輕銘話裡的意思,這不是說自己是個小姑娘嘛!
可她的及笄禮也沒人給她辦,可不就是個小姑娘。
她扁扁嘴,沒接洛輕銘的話。
“要不然,哥哥跟你取個小字?”洛輕銘眼見陳蘇葉不高興,立馬說自己有法子彌補。
陳蘇葉白了他一眼,說還是算了,自己又不認識幾個字,也不認識什麼人,自然用不上這些。
洛輕銘記在心裡,說着時間不早便離去了。
陳蘇葉送人到門口,隔着門縫兒瞧洛輕銘。
這人以後是自己的夫君了,自己真能如同表姐那般同夫君琴瑟和鳴?
她想不出那些畫面,越想越覺得奇怪。
第二天她以為洛輕銘會來,實際上洛輕銘并沒有見她。
她精神恹恹,感覺像是生了病。
其實洛輕銘是去陪溫白荷,眼下溫白荷病着,身邊離不開人,更何況不見他就要折磨别人。
離佟顯貴問罪還有十日,雖然溫白荷跟佟梨遠嘴上說着不介意,但他明白許多雙眼睛瞧着,他必須盡快決斷。
不如說他照顧好溫白荷,要溫白荷盡快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