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梨遠跪下謝恩,又拿自己會做些小玩意做籌碼。
她不想要答複和交代,再怎麼樣人已經死了。
人死不能浮生,但活着的人要付出代價。
比如溫白荷。
她恭送洛輕銘,之後吩咐小全子帶自己出門去接雨水。
小全子自然不敢,隻說自己能去,不需要主子跑腿。
“需要西南方位的雨水。”佟梨遠進說了個大概。
她當然能将小全子唬住,但她不願意。
隻是做些小玩意糊弄人,沒必要騙奴才。
可小全子真的相信,陪着她東跑西看。
而洛輕銘去啟文殿待了許久的風兒很快便吹到落霞宮。
溫白荷氣得牙癢癢有沒有法子,心急之下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問洛輕銘在何處。
得知洛輕銘在乾清宮,她松了口氣,還未等雨停便帶着東西去乾清宮。
可惜天公不作美,雨地濕滑,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滿身的污泥不說,泥沙流進嘴裡,活像個泥人。
這還有什麼見洛輕銘的心思?她轉頭回去落霞宮沐浴。
洛輕銘得知消息後,難得笑得這麼開心,順帶着去見陳蘇葉,将好消息告知于她。
但他又想到成婚前不可見面,到了門口卻沒進去。
陳蘇葉要關窗正好瞧見洛輕銘,連傘都顧不得打便追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她問出口的瞬間發現洛輕銘轉身将人往屋裡帶。
“近日暴雨,我怕你睡不安穩,來瞧瞧你。”洛輕銘停在門口沒進門。
他說是不信鬼神,臨門一腳還是多了些敬畏。
“那你怎麼不進門?你來得急也沒有衣裳,要小心些,大夏天的染上高熱可難受。”陳蘇葉看他濕着的袖口,趕緊抓着人進門。
洛輕銘左手抵在門上,右手握着陳蘇葉的手腕。
“要成親了可不能見面,更别提進門,老祖宗的規矩要守住。”他提醒陳蘇葉之後将門關好,叮囑人換身衣服别着涼。
陳蘇葉用力推門,可惜力氣沒有洛輕銘大,用盡力氣門也絲毫未動。
“你先進門暖和暖和再說。”她盯着洛輕銘在門外的影子,隻能幹着急。
哪有這樣的?就傻乎乎的站在門外,外面風大不說,偶有雷聲,看着就吓人。
若是之前,她肯定要去找爹爹說說話,心裡才不慌。
如今人站在門外,讓她怎麼心安。
她瞧見洛輕銘朝她揮揮手,緊接着影子越來越小。
“什麼老祖宗的規矩!老祖宗也沒有讓人發高熱的道理!”她沖出門去,不管不顧的喊了聲,接着從身後抱住洛輕銘。
洛輕銘脊背一顫,接着立馬帶人回去躲雨。
陳蘇葉隻感覺到一陣風,之後門已經被關上,自己正被人用面巾擦着頭發。
“你啊!”洛輕銘無奈的擦去面上的雨水,剛好對上陳蘇葉稍顯無辜的眼。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好奇如果是之前的陳蘇葉會是如何反應。
他有些想念尚未癡傻的陳蘇葉。
陳蘇葉渾然不覺,嘴上就沒停過。
什麼說他墨守成規,說他就知道同自己作對,總之有什麼說什麼。
她近日都沒同洛輕銘說上話,如今面對洛輕銘,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洛輕銘僅是換了塊面巾,提醒陳蘇葉盡快去換衣服。
陳蘇葉應聲,人卻沒動。
“我去換了你怎麼辦?”她惦記着洛輕銘,總不好自己一個人換,任由洛輕銘穿着濕衣服。
洛輕銘猜到陳蘇葉的意思,頭搖的像撥浪鼓。
“我過會子就回去。”他不會穿陳蘇葉的衣衫。
陳蘇葉大手一揮,那自己也不動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洛輕銘推着回内卧,這下不想換也得換了。
掙紮無果,等她換好衣服之後,給洛輕銘看嫁衣的繡品。
洛輕銘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陳蘇葉雖然失去記憶,整個人宛如孩童,但有些事情還是沒變。
比如下針的手法,他甚至想起選秀時那人的窘迫。
他嘴角才揚上去,就被陳蘇葉戳了戳。
“你倒是高興,淋了身雨可怎麼回去?”陳蘇葉擔心洛輕銘,想着将自己的傘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