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荷說是自己貪嘴,實際上有私心,想留下菌菇湯。
再加上扁承德給自己看診一直都規規矩矩的,貿然換人也不安全。
總不能将之前的那位女子叫過來,自己容貌有損,再叫一位女子來,怕不是要引狼入室。
她認為留下扁承德是明智之舉。
“你将功折罪,好好替人看診。”有溫白荷的求情,洛輕銘稍微松了口,不再追究扁承德的罪責。
扁承德立馬謝恩,順帶着感激的瞄了溫白荷一眼。
溫白荷實在提不起勁,虛弱的看向扁承德。
如今她将希望放在扁承德身上,也準備給洛北辰回信。
她不可能隻信任扁承德,更何況扁承德還是洛輕銘的人。
經此一事,她發現洛輕銘并不像她想的那般有用,唯一的用處就是愛她,還有可能讓她坐上後位。
隻要洛輕銘還愛自己,等自己調養好身體,對付陳蘇葉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洛輕銘自然瞧出溫白荷的心思,哄了幾句之後以給她尋草藥為借口離開。
才出院門,孫德容便上前進言。
而洛輕銘起先繃着不答應,禁不住孫德容好言相勸,最終點了點頭。
“去禦膳房挑些蔬果,朕也要露一手。”他吩咐孫德容,自己往乾清宮走。
孫德容領命,之後去禦膳房。
王讒倒是不明白,陳蘇葉真有如此大的魔力?能讓這位陛下跟毛頭小子似的心緒不甯。
他到底是低估了陳蘇葉的份量。
可洛輕銘高興的不隻是陳蘇葉妥協,而是自己的計謀成了。
他美滋滋的回乾清宮等着陳蘇葉的示好。
陳蘇葉在收到孫德容送過來的蔬果時,以為洛輕銘會掉入自己的圈套。
要她現在裝作無事發生還太早,不過她總會适應的。
小福子眼見自家主子複寵,樂颠颠地道喜。
他不清楚的是,自己才剛離開,就被伍德告知溫白荷。
溫白荷聽了竄起無名火,等自己好了再清算。
她如今有心無力,時而興奮時而萎靡,實在不是動手的好時候。
“先讓隕月宮得意些日子。”她明白洛輕銘的心思,這是要陳蘇葉給她擋刀。
她不知道的是,如今二人正準備會面。
午膳剛過,洛輕銘便帶着孫德容過來。
“朕聽聞你學了蓮子羹,索性過來嘗嘗。”他說這話,目光停在陳蘇葉臉上。
陳蘇葉面上還沾着花粉,他擡手抹去,笑人是不是偷嘗了幾口。
“嫔妾哪兒敢,再說陛下才用過午膳,就算是珍馐也未必吃得下。”陳蘇葉大呼冤枉,說是洛輕銘冤枉自己。
孫德容及時開口打圓場:“娘娘可是冤了陛下了,陛下專門等您的羹,午膳僅用了幾塊甜鴨,和小碗竹筍煨火腿。”
洛輕銘斥責孫德容多嘴,面上卻沒有半分指責。
陳蘇葉後知後覺,連忙賠不是。
此時洛輕銘已經坐下,自己湊近答話,冷不防被人拽入懷中。
她強忍着惡心撐起笑容輕輕推了洛輕銘。
“嫔妾的湯羹還未端出來。”她借故逃之夭夭。
洛輕銘不惱,也沒急着追上去,而是耐心等着陳蘇葉回來。
陳蘇葉回來得快,他揶揄陳蘇葉這麼快是下好毒了?
孫德容臉色大變,目光落在蓮子羹上。
他倒是明白自家陛下為何如此說。
碗裡的東西說湯不湯,說羹又比羹稠,更何況還發粉。
“味道不錯的,隻是瞧着不入眼。”陳蘇葉從二人神色裡看出不對勁,當即舀了一勺遞過去。
别說洛輕銘,她甚至想喂給孫德容來證明自己。
孫德容哪裡敢吃,先不說這東西會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單說讓娘娘喂就是大罪。
他悄悄看了洛輕銘一眼。
洛輕銘氣定神閑,絲毫不受影響。
“真不知道你當初選秀怎麼被選中的。”他接過勺子往嘴裡送。
倒是想陳蘇葉說的那般,瞧着難看,但吃起來别有一番滋味。
事出突然,王讒和孫德容想要驗毒都沒來得及。
“是陛下慧眼識珠。”陳蘇葉對着洛輕銘豎起大拇指,緊接着說有體己話要和人講。
洛輕銘示意孫德容和王讒去外面等。
二人面面相觑,誰也沒有挪動半步。
這位陳貴妃雖然是貴妃,但前幾日還在同自家主子鬧别扭,怎麼今日好的跟沒事人一樣。
“去吧!”洛輕銘命令二人去門外守着。
他明白這回陳蘇葉定然不會同他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