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銘心急如焚,高聲吩咐王讒去傳太醫。
來的是扁承德,瞧不出什麼,最後隻當是溫白荷吃了些禁物。
此時伍德突然跪下,說此前去過陳貴妃宮裡,倒是沒吃什麼,娘娘謹慎,連陳貴妃屋子裡的茶都沒喝。
洛輕銘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本想吩咐王讒将人抓來。
瞧着再踏上打滾的溫白荷,最後隻是陪在身邊等着扁承德制藥。
其實溫白荷沒病,扁承德壓根拿不出好藥,配置的是簡單的麻藥。
溫白荷面色慘白,面上布滿汗珠,瞧着讓人心疼。
隻有她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什麼被陳蘇葉暗害,那都是裝的,是她用力過猛傷口崩開看着吓人。
洛輕銘瞧出端倪,樂意陪着她演。
“她竟然這般放肆,看來朕要教訓一下才是。”他氣的雙眼通紅,揚言要懲治陳蘇葉。
溫白荷嘴上說着還是給姐姐幾分薄面,實際上心裡笑開了花。
她巴不得陳蘇葉被罰,最好是撤去貴妃的職位,将冊寶交還于她。
不過現在歸還還早,畢竟自己病着,不好管理後宮事宜。
那就讓人替自己多忙碌些日子,等自己痊愈再接受。
有扁承德替自己醫病,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
她想的極好,眼見扁承德熬了藥,接着洛輕銘一勺一勺喂給自己。
等她喝完了藥,再也笑不出來。
洛輕銘說去新葉居給自己出氣。
她喊着不許去,抓着洛輕銘的衣袖,可洛輕銘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請求,自顧自的說着話。
“阿荷,她實在欺人太甚,朕若是不去瞧瞧,萬一趁着朕不在你身邊欺負你怎麼辦?”洛輕銘扯過溫白荷的手,輕輕拍着她的手背安撫。
溫白荷什麼也聽不見,隻看着自己的手被人從衣擺上抓住,嘴唇一張一合。
許是聽不見,她的聲音比之前更為高亢,甚至帶着些哭腔。
“我想要夫君留下來陪陪我。”她不清楚是眼淚落下模糊雙眼,或是藥效漸起。
痛感減輕的同時,她看不起洛輕銘的模樣。
聽不見聲音加上看不清人,她竟然莫名開始恐懼,伸手四處抓撓,想要将一切能握在手裡的東西抓緊。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抓傷洛輕銘。
一時間侍衛和宮人亂作一團。
本就嘈雜的場面更加慌亂,溫白荷覺得腦子裡漿糊似的,全然不止發生何事。
她感覺自己雙手被人握緊,接着能看清一些。
這次她眼看着洛輕銘離自己而去,身影模糊又遙遠。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喊出聲,意識也逐漸遠去。
昏迷之前腦子裡的畫面不斷閃回,一個是洛輕銘帶着笑容裡去,好似尋找陳蘇葉是件高興的事。
另一個是洛輕銘笑着朝自己走來。
“真好啊!”她笑聲嘀咕一句,接着沉沉睡去。
她被伍德扶回榻上,不過此時的溫白荷無所謂是被誰扶着。
溫白荷正做着有洛輕銘相伴的夢。
洛輕銘則用給溫白荷出氣的幌子直奔新葉居。
想到要見到陳蘇葉,他唇角上揚根本壓制不住。
等到了門口,他稍稍理了理衣擺,裝作無事的模樣進門。
他萬萬沒想到陳蘇葉一臉病容,面色慘白的可怕不說,一見了他便立馬訴苦。
“陛下您若是再晚來一會,怕是嫔妾要交代在此處。”陳蘇葉哭哭啼啼,拖着病體給人請安。
洛輕銘沒忍住笑出聲,輕咳一聲掩飾尴尬。
“你倒是會哭慘,溫妃來瞧過你,回去之後身上疼的厲害,你如何說?”他微微挑眉,等着陳蘇葉解釋。
孫德容和王讒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默默的退到門外。
這是主子故意逗弄人,後面的話不是他們可以聽的。
陳蘇葉咳嗽幾聲才回話,說自己才是被為難的那個人。
她推小福子出來,眼見小福子不敢擡頭,當即斥責他要将自己的委屈大聲講出來。
小福子回頭看了眼陳蘇葉,聽洛輕銘命他直言,于是不管不顧,說溫白荷對他狠下殺手,要不是孫德容來救他,他怕是沒命來見主子。
洛輕銘瞧見小福子脖頸上的勒痕,再加上孫德容此前提過幾句,不覺得小福子撒謊。
如此說來,溫白荷還真是狗急跳牆,他要盡快決斷才是。
陳蘇葉見洛輕銘一直沒開口,想到不好處置溫白荷,于是自己攬下責罰。
“嫔妾知道您不會向着嫔妾,而嫔妾知道您的偏心自來是有代價的。”她說完示意小福子退下。
小福子見自己沒了作用,立馬行禮跪安。
洛輕銘眼中笑意更深,緊盯着陳蘇葉,問她能有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