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僅是閉會眼,聽到聲響之後立馬睜眼。
沒等她出聲,洛輕銘便放輕動作,聲音帶着些歉意。
“吵醒你了?”他扶着陳蘇葉起身,接着給人倒了杯茶。
陳蘇葉接過茶杯,淺嘗一口遞給洛輕銘。
“沒有,我是想伺候你梳洗。”她擡手給人理了理衣領,又給人順了順禁步上的流蘇。
嘴上說着伺候人,她半點伺候人的功夫都沒做。
僅僅是多看一眼,也足夠讓洛輕銘高興。
“你先歇着,等用過午膳人就到了。”洛輕銘哄着陳蘇葉,順便扶着人躺下。
陳蘇葉抓着洛輕銘的袖口,又問他一遍過會是不是去碧安殿。
洛輕銘點點頭,之後承諾盡快回來。
陳蘇葉别開臉,根本不想看洛輕銘。
其實她不在意洛輕銘何時回來,隻是之前被溫白荷惡心,如今想要報複回來。
虞歡的死令她明白,人生在世該有仇報仇,不然等人死了半點機會都沒有。
洛輕銘要讨的債是溫白荷從她那兒拿到的好處,要算的賬也有她的道理。
自己不能什麼都靠着洛輕銘。
她小睡片刻,提前起身做準備。
那枚明晃晃的戒指被她擱在桌上,後壓被當作璎珞挂在脖頸處。
她瞧着上面的光環,把它當作回家的鑰匙。
不僅如此,她還做幾道自以為現代才有的小食,隻等着程素衣來。
當然她不會忘了溫白荷。
溫白荷聽說昨天洛輕銘去見了陳蘇葉,氣的撕碎名師的字畫,想到之前洛輕銘送她的畫像才逐漸平複下來。
她眼見新送來的宮女太監沒有一個是聰明的,白白占了個好名字。
什麼錦繡和登高,名字好有什麼用?半點幫不了她的忙。
她擡手打了錦繡,緊接着踢了登高。
二人不敢躲,可溫白荷依然踢歪了。
她感覺小腹撕裂的疼,疼的她直冒冷汗。
二人不敢造次,立馬去傳禦醫。
今兒扁承德沒來,來的是齊廉,齊廉身前的人是洛輕銘。
洛輕銘本來帶着糕點來,卻不曾想溫白荷發病疼的厲害。
他放下手裡的物件,命令齊廉快些。
齊廉慌慌張張地到了溫白荷面前擡手診脈,隻是說許是過分活動傷了筋骨。
他不敢講,實際上是傷到髒腑。
看洛輕銘的眼神也不像是關心的模樣,再加上治療溫白荷的不止他一人,出了事不是他一人承擔。
既然大家都有份,何必讓溫白荷舒坦。
他開了最苦的藥丸,立馬給人服下。
溫白荷疼的發昏,嘴裡泛着苦味,什麼也瞧不見。
“你們算什麼東西?膽敢給本宮吃這些?本宮要殺了你們!”她不知道洛輕銘來,想到自己失勢便害怕起來。
她嘴上說着不礙事,心裡害怕的不行,隻怕有人趁機為難自己。
直到她聞到一股龍涎香的氣味,又聽得洛輕銘的聲音才平複下來。
“陛下!陛下!有人要害我,陛下救我!”她激動的攥緊洛輕銘的手,整個人抖得厲害。
洛輕銘隻好繼續安撫,同時吩咐齊廉下猛藥。
齊廉又給溫白荷喂了極苦的藥丸,之後在最痛的穴位上施診。
溫白荷凄厲的叫喊,屋子裡除了洛輕銘,沒人敢開口。
她的叫嚷夾雜着洛輕銘的安撫聲,聽的人汗毛直立。
若說陛下看重這位,不該是這般雲淡風輕,可若是不看重,也不會立馬呵斥齊廉做事。
溫白荷抓着洛輕銘的手,感覺疼痛逐漸減輕,眼前之人的模樣越發清楚。
那是她想見的夫君,可洛輕銘身旁,還站着許多人。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觀賞的物件,渾身不自在。
這會洛輕銘吩咐幾人在門口等着。
他抱起溫白荷去榻上歇息。
溫白荷稍稍偏頭,發現自己之前倒着的地上帶着血迹。
她倒吸口冷氣,擔心自己的傷口是不是不會痊愈。
連洛輕銘說一定會好的也不願意聽,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腐爛。
她好像沒救了,但她不能認。
“還疼嗎?”洛輕銘見溫白荷愣神,柔聲詢問道。
溫白荷稍稍偏頭,冷着臉說自己疼不疼跟洛輕銘有什麼關系,洛輕銘怕是早早去給陳蘇葉撐腰。
“我便是病死,也不會有人在意,我不過是阿默來的野丫頭。”她賭氣時,左手死死攥着洛輕銘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