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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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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麓和章引玉在帳子裡呆了一晚上,外面一直鬧騰騰的,有打殺聲,有叫喊聲,後半夜的時候還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求饒聲,真真是好不熱鬧。

因着有李鶴霖的再三叮囑,章麓和章引玉并沒有出去看,而是老老實實待着帳篷裡當個聾子瞎子。

待天将微明時,一身黑色勁裝的李鶴霖才來到帳子前,告訴她們準備啟程。

章引玉本以為自己能跟着章麓繼續東行,結果剛出帳子就看見眼底青黑,下巴上一簇胡茬的王臨之,下意識就想往後退,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胳膊。

王臨之簡直又急又氣,從那日被南栀拙劣的謊言敷衍過去之後,他就回府放了信鷹。那信鷹有一對,一隻在他這裡,另一隻送給了章引玉。信鷹被他養得熟,除了章引玉和自己,沒人能接近,如果章引玉在府中,信鷹腳上的紙就會被取下。

可是沒有,他就知道她不見了。

那時候他是真的怕,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安國公府在報複,把人給綁走了。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南栀不會不向他求援。

于是,他隻能自己去找,結果把長安掀了都沒找到人,思來想去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章麓也不在京城,而章引玉跟着章麓跑了!

果不其然,在虞慶侯夫人得知事情原委後,就将章麓去往德州的事和盤托出。王臨之連夜出城一路東行,在離河陽還有三裡的時候,遇見了去往長安送信的墨雲騎,才終于得知章引玉的下落。

那一刻,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複雜心情,大約是既痛恨又擔憂。

“你躲什麼?”王臨之一把将她拉進了帳子。

章引玉呐呐道:“我沒想躲。”

王臨之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鼓噪的心情,卻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當初跑得時候不是挺潇灑?現在躲什麼?你知不知你爹都快急死了!從發現你不見了開始,他就一直告假沒有上職,彈劾的折子跟雪片似的。要不是因着他是千牛衛大将軍,無陛下手谕不能離開長安,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而是他了!”

“還有玉溪郡主,風寒剛好沒兩天,聽見你不見了,急火攻心暈了過去,我走之前都還沒醒過來。你走得倒是爽快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會擔心你!”

章引玉抓着王臨之的衣角,急急問道:“姑姑暈倒了?可傳了太醫?她身子骨向來不好,生下雙胎又有暗傷,這些年一直沒養好,每逢雨雪都會疼痛難耐,前日剛下了場雪,姑姑她……都是我的錯。”大顆大顆的眼淚從臉頰滑落,章引玉捂着臉,終于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泣不成聲。

王臨之歎了口氣,抱緊了她,低聲道:“章引玉,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啊。你若想出去,可以告訴我啊,我哪次沒有答應?為何非要自己跑出去呢?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亂?接連十幾年的戰亂哪有那麼容易平息,外面匪患猖獗、起義軍到處都是。長安歌舞升平,不代表外面也安穩。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你父親和姑姑該怎麼辦?家人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章引玉倚靠在王臨之的懷裡,終于徹徹底底的放聲大哭了起來,将昨日的後怕,今日的愧疚一并發洩了出來。

帳外,默默聽完全程的李鶴霖和章麓兩人相顧無言。

等了好一會兒,眼看着氣氛越來越僵硬,章麓正想找借口離開的時候,就聽見李鶴霖問她:“你和她一起回長安嗎?”

章麓擡頭看向平靜的水面:“不,我有事要去辦,母親在府上會幫我打掩護。”

“去哪兒?總不能是去平原找安國公的麻煩吧?”

章麓轉過頭,視線掃向李鶴霖,面帶警惕:“你怎麼知道?總不會是夢裡的吧?”

“自然不是,你剛被安國公府算計一遭,想找他們麻煩很正常,又是朝東去,不難猜。”李鶴霖畫風一轉,“不過,你需得與我同行。”

章麓眉峰一挑,不忿道:“憑什麼!跟你一道豈不是要暴露我的身份!”

“憑你一個人不安全。”李鶴霖曲起直接刮了一下章麓的鼻子,“放心吧,我已經傳信去宮裡,父皇不會怪罪你這次偷跑出京,也不會讓别人知道你的行蹤。”

王臨之帶走了章引玉,章麓登上李鶴霖為她準備好的馬車,在黑壓壓的墨雲騎秩序井然地守護下前往德州,德州是整個河北道最靠近濟河和大海的地方,北方臨山,東方鄰水,夏日溫暖潮濕,冬日銀裝素裹。

自從離開河陽後,李鶴霖時時刻刻都盯着章麓,甚至要求與他同乘馬車。程衛昭負責互送糧草繼續走水路東去,于是浩浩湯湯的隊伍,瞬間隻剩下一百多人。

而李鶴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對,直接搶走晴放和晴野的差事,親自為章麓安排衣食住行。

若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說,章麓都要以為對方被奪舍了!面對這種面無表情的殷勤與讨好,簡直分裂,她總覺得是上一世宛若冰山一般的李鶴霖呆在她身邊。

這讓章麓的不适在一日日中逐漸疊加,就連随行的一百墨雲騎親衛都時不時側目偷看,眼中的驚疑不比章麓少。

就像是看不見其他人的奇怪表情一般,李鶴霖每天都在琢磨臨行前母後的諄諄教誨,所有提到的女孩子喜歡的行為和東西都不重樣的來了一遍。

這種笨拙的讨好從李鶴霖的手中展現出來,感覺就像是牢頭看管犯人,不說章麓沒感覺到親近之意,其他人更是不會感覺到。

“殿下,距離驿站還有二十多裡,今日恐怕要露宿野外,臣在附近發現适合露宿的山丘,是否現在停下紮營?”先鋒将軍周其餘在馬車外問道。

李鶴霖挑開車簾看了看天色,昏沉黯淡,星星也看不到幾顆,顯然是陰雲密布的征兆,算算離下個驿站還有些距離,不如先休息一陣再繼續前行,既能趕在雨雪之前抵達驿站,又不至于讓隊伍太過疲累。

“紮營吧。”他道。

對于李鶴霖來說,在西北日日風餐露宿,在野外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李鶴霖擔心章麓會吃不慣軍中幹糧,便背上弓箭,準備去山中給她打幾隻山雞來。

經過幾日的親密相處,章麓大約能猜出李鶴霖為何突然如此殷勤。隻是她好奇父親知不知曉陛下的想法,或者說,陛下會不會在賜婚旨意下達前先告知一下她可憐的老父親。

李鶴霖的身影很快隐沒在林間,野火花的季節剛剛到來,漫山遍野的粉白摻雜在青黃之中,章麓望着東方,山比來時看着要高了一大截。晚風拂過樹梢,雲影遮蔽星光,青黃的山麓逐漸黯淡下來,隻餘篝火在這潑墨的夜色裡明明滅滅。

晴野拿着披風披在章麓身上:“春日夜裡寒冷,姑娘還是多穿些為好。”

章麓攏了攏披風,問她:“已經走了七八日,可有從長安寄來的信件?也不知道姑姑和引玉如何了。”

“應是有的。”晴野跑去盧康面前,拿到了幾封信,又匆匆跑了回來,“盧大人說,今日早上有信使送來,一共三封都在這裡了。”

章麓攤開來掃了一眼,最厚的一封來自父親,另兩封分别來自三哥章啟和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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