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忽然說起了靖國公長孫上元節被拐之事。
這事他知道,因為清河長公主孩子找回來之後,求見陛下不成,就霸道的立刻命人圍了安國公府,在外面嚷嚷着是安國公府的人綁了她的孫兒,非要讨個說法。
可那個時候賢王世孫剛将崔敏先送回來,府中一片混亂,誰顧得上清河長公主。再加上嫡母盛怒,直接命護院與清河長公主帶來的人打了起來。
那簡直是安國公府自開府以來,最丢臉的時候。
崔青卓不想談這些,可耐不住提起話頭的人興緻勃勃。
“今日上山的時候,見到靖國公府的嫡次子張毅然了。想來,清河長公主還是沒放棄聘娶章六姑娘的想法。”
“清河長公主想替次子聘娶虞慶侯的女兒?”崔青卓愣了一下。
“你竟不知?”那人詫異:“清河長公主的孫兒在上元節走失,是章六姑娘給找回來的,為此公主曾三次登門道謝,不過每回都大張旗鼓的帶着張毅然,明眼人都知道是想做什麼。”
旁邊的青衫公子接話道:“可那張毅然不是有兩房妾室?正妻還是被外頭那位給氣死的嗎?虞慶侯會願意?”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提起話頭的藍衣公子表情變得神秘兮兮的說道:“那兩房可不是良妾,說白了不過就是家奴,待正妻入門後,懂事的接受安排回老家,還能換得自由身;不懂事的……哼,打殺了便是。至于外頭那位,一個舞姬,清河長公主一直沒松口,籍契可一直都在老鸨手裡攥着呢。那老鸨又不傻,雖說難得抱着個搖錢樹,不過錢哪兒有命重要。”
青衫公子蹙眉道:“可那位的年紀……”
藍衣公子輕嗤一聲,低聲說到:“清河長公主什麼人,咱們這些跟着陛下大江山的哪個不知?就算她兒子五十了,頭發花白了,她也覺得能配得上二八年華的妙齡美人。”
崔青卓不喜在背後說人是非,便起身告辭。剛走出亭子,便猝不及防的被人劈中後頸,暈了過去。
昏迷前,他似是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哎呀!崔二公子暈倒了!”
等崔青卓醒過來時,隻覺得後勃頸一陣陣的抽痛,整個脖子就像是落枕了一般,僵硬着無法動彈,稍微一側就疼的無以複加。
他想伸手揉一揉,卻發現自己被捆在了一張矮塌上,雙手被自己的腰帶死死的纏在矮塌的一端,還是以趴着的姿勢。雙腳雖能動,但彈動間,發現整個下半身竟然□□,處于完全透風的狀态!
這不對勁!有人算計他!現在的他必須自救!
他試圖去摩挲系在塌上的繩結,但捆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不單捆得緊,繩結還在手踝下方,掩在了木架之後。他盡力用手指去挑繩結,試圖将繩結挑開,但始終差一小節。他又探頭去咬,也咬不住。他想下床,但右腿也被綁在了矮塌上。
廢了半天勁,汗濕了身上的衣服,也沒能成功。
這時,他已經發現了身上的不對,這屋裡的香有問題!
正當他想要再試時,門忽然被打開。他隔着屏風看不清楚來人時誰,但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個男子。他有些着急,想要求救,但因着熏香的影響,發出的聲音不單沙啞還微弱。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他的頭腦已經開始變得昏沉,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花裡胡哨。他隻分得清不同的色塊,卻辨不清是何器物。
他隻聽得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似是在抱怨的說到:“啧,這房裡居然連個燈都沒有,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
腳步聲逐漸靠近,似乎繞過了屏風,朝他走來。
“下這麼重的香,母親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他的聲音帶着些抱怨,但更多的事興奮,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受到影響了,說話的聲音都帶着激動的顫抖,說:“美人兒,既然母親如此安排,咱們也不能辜負人家的一番好意,我會好好帶你領略一番人間仙境。”
這聲音……崔青卓不禁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他欲要掙紮,卻被一把按了下去。
……
“公子,成了。”
禅房不遠處的隐晦角落裡,一位面貌幾位普通的小厮輕生向主子回禀。
在他的斜前方,一位身着月白色翻浪紋蜀錦外衫的年輕男子,輕輕搖着腰間的金穗玉牌,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
“回去告訴靖國公,崔環一家子都完蛋了,但書齋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他如果不想死,就早做準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