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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赴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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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周惠江宴請周惠澤小聚,席間有鄭如傑作陪。

鄭如傑愛玩、會玩,他平日裡吃遍了會京的酒樓,今日的宴席就是他一手操辦的。他特地挑了這家臨水的酒樓,他把周惠澤安置在靠窗的位置,這位置觀景極佳,窗戶開得大,欄杆低,開了軒窗,俯視間便是臨水照花,清風入懷。

“你我兄弟二人早該一聚,我念着四弟的傷勢需要靜養,加上前些日子迎皇姐回宮,故耽誤了些時日。我自罰一杯。”周惠江道。

“皇兄哪裡話,該是臣弟先去拜訪皇兄,養傷耽誤了,皇兄莫怪。”周惠澤端起酒杯起身敬酒,“還要勞煩鄭學士作陪。”

鄭如傑忙起身回敬:“雍王殿下客氣,您是太子殿下的兄弟,就是我鄭某的親故,何來勞煩一說。”

周惠澤看着鄭如傑喝了酒,才淺抿一口:“我剛回會京,諸多事情不懂,以後還請皇兄和鄭學士多照拂。”

周惠江為周惠澤夾菜,俨然一副體貼兄長的模樣。

“臣弟幼時頑劣,總喜騎馬、上樹,有一次爬樹下不來,挂在樹枝上,結果樹枝斷了,正巧皇兄路過接住了臣弟。”周惠澤擡眼看向周惠江,目光又落到他的右臂上“那時皇兄為了接住我,折傷了右臂,皇兄待我極好,我都記得。”

周惠江夾菜的右手頓了頓,随即揮袖笑道:“那時四弟也挨了訓斥,但擔心我的傷勢,還跑到祠堂跪了一夜為我祈福。”

他們兄弟二人幼時确有此事,周惠江那時傷了右臂,以緻後來不能提劍練武,所以他的貼身侍從都是鄭廣元為他精心挑選的武士。

鄭如傑看他二人兄弟情深,輕咳了兩聲,忙站起身招呼他們喝酒。

酒過三巡,周惠澤微醺,他有些站不穩,靠着窗子吹風。

鄭如傑踉跄着步子湊過去,舉着酒杯擠到周惠澤身側,他胳膊肘一拐,險些把周惠澤擠出欄杆,周惠澤步子一歪,倒回桌前。鄭如傑扶起周惠澤,邀他到窗前賞月。

周惠澤在鄭如傑的攙扶下來到窗邊,還未看清夜色中的明月,水中的月亮先碎了。

碎月化成水花,向四周炸裂迸濺,水中飛沖起三道黑色身影。

見周惠澤後退兩步,鄭如傑也吓得失了魂,忙甩開周惠澤的胳膊,連滾帶爬躲到桌下。

一個黑衣人被周惠澤掀桌擋住,另一個黑衣人則企圖背刺周惠澤,周惠江原本以為這是鄭如傑的安排,卻見有一個黑衣人劍指自己,而鄭如傑躲竄不及,便恍然這三個黑衣人來路不明。

周惠澤踢起木凳,借着木凳的力量,踢破了面前黑衣人的腦袋,躬身讓背後的黑衣人刺了個空,他拾起被踢破腦袋的黑衣人的劍,翻身刺死了他的同伴。

周惠江被另一個黑衣人逼到牆角,劍聲劃過他的耳邊,冷汗浸透了他的脊背,在他閉眼間,劍聲戛然而止。

“雍、雍王……血、是血啊!”聽到鄭如傑聲音哆嗦,周惠江才敢睜眼。

周惠澤捂着胸口,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漫延整個手掌。他另一隻手握着劍,劍身貫穿了黑衣人的喉嚨。

“四弟!”周惠江慌了神,從周惠澤身後爬到他面前,幫他捂住傷口,“快!快去最近的醫館!”

“太子殿下!”鄭如傑剛想說些什麼,周惠江早已扶起周惠澤,踢開了廂房的門。

鄭如傑本奉父親鄭廣元之命,助太子除去周惠澤,誰成想冒出三個黑衣刺客,本以為可以丢下周惠澤一走了之,讓他自生自滅,沒成想周惠江是個念舊情的主,周惠澤從絆腳石成了救命恩人。

周惠江扶着周惠澤上了馬車,他怕周惠澤睡過去,一路上喊着“四弟”。周惠澤靠在馬車窗邊,昏昏沉沉地回應道:“皇兄沒事就好。”

“今日與皇兄小聚,本該是件高興事,偶遇刺客,實屬意外……”周惠澤捂着傷口緩了口氣,他看向周惠江,“皇兄,今夜之事,不宜驚動宮人。”

“四弟所言極是。會京進了刺客,目标是東洲皇室,此事不宜驚動父皇和太後。”周惠江心中舒了口氣,他正愁如何開口讓周惠澤保密,沒想到周惠澤主動提起此事,他不禁暗歎周惠澤識大體。

鄭如傑平日裡就混迹勾欄酒樓、煙花柳巷,周惠江與鄭如傑走得近,不少言官早有微詞,若是被朝臣知道,他與鄭如傑宴請雍王,雍王反被刺客重傷,他與鄭如傑都少不了責罰。

“太子殿下,刺客是沖着您和雍王來的,理應查清刺客的來路。”鄭如傑半天才緩過勁來,出聲道。

周惠江與鄭如傑常年出入這家酒樓,今日本欲趁周惠澤醉酒,讓他溺死水中,二人也好推脫,本來志在必得,二人都未帶太多随從,沒想到有刺客趁夜潛入水中。

鄭如傑回憶着刺客的特征,突然一拍大腿,“太子殿下!圓日!雲彩!”

“中都軍旗!”周惠江反應過來,那被周惠澤刺死的刺客頸側有塊刺青,刺着中都軍旗,他驚得差點起身。

“會京城外近日聚集了一批中都流民,定是他們怨恨東洲未能挽救中都,所以潛入會京刺殺皇室呀!”鄭如傑下了定論,周惠江也對黑衣人行刺的目的深信不疑。

“查!嚴查會京城内外的中都舊民,切忌打草驚蛇。”周惠江想起來仍然後怕。

“皇兄,”周惠澤聲音微弱,出聲時握緊了周惠江的手,“依臣弟之見,并非中都流民所為。自從中都之戰後,會京城門盤查嚴密,中都流民無法進入會京,今日的刺客對酒樓地勢和皇兄行蹤如此熟悉,恐怕在中都滅國之前就來到會京了。”

“中都滅國之前便與東洲往來頻繁,會京也有不少中都人定居,雍王殿下的意思是要重點盤查城中的中都人。”鄭如傑思索片刻,“城外那批流民确實老的老、病的病,我看他們也沒本事翻越會京城牆。太子殿下,我覺得雍王殿下說得有道理,此事絕非流民所為。”

周惠澤道:“臣弟在中都十年有餘,深知中都人的秉性,中都流民大多是純良婦孺,不如由臣弟勸說他們返回。”

周惠澤轉向鄭如傑,囑托道:“鄭學士,盤查城中中都刺客的事就請你代勞。此等要事,交予你,皇兄才能安心,我這個做弟弟的,也能放心。”

中都刺客一案在場三人,鄭如傑是周惠江的親故,深得周惠江信任,事關自己的安危,周惠江本不欲周惠澤插手,于情于理都會安排鄭如傑調查中都刺客一事,周惠澤也不邀功,反而攬了件遭人唾棄的差事,再順手推舟奉承鄭如傑一番,鄭如傑覺得自己受了重視,周惠江也覺得周惠澤懂事。

周惠江點頭,默許了周惠澤的提議。

所幸到達最近的醫館時,周惠澤神志尚且清醒,傷口極深卻沒有傷到要害。

大夫診治完,便在屏風後為周惠澤敷藥、纏紗布,周惠澤疼得啧聲,周惠江聞聲望向屏風,瞥見周惠澤勁瘦瓷白的脊背上有陳年的舊傷,他右手轉動左手的玉扳指,心裡像挨了悶棍,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

“四弟,皇兄沒有護着你,皇兄對不住你。”周惠江隔着屏風道。

“小時候是兄長保護我,如今我長大了,也能保護兄長了。”周惠澤動作大了便會扯疼傷口,他隻能微微側頭。他看不見周惠江複雜的神情,一如周惠江也看不清屏風後的他。

“我們是兄弟。”周惠澤補充道。

周惠江有一瞬的恍神,仿佛兄還是兄,弟還是弟。

***

“這位大人,殿下不在,您有東西可以交給我,我轉交給殿下。”長歲攔着秦平良,不讓他靠近周惠澤的卧房。

周惠澤今日寅時才回府,長歲見他兩鬓布滿細汗,捂着胸口便知他有事,卻不敢多問。

周惠澤本不欲吓着長歲,便自己換紗布,但長歲見房内久未有動靜,也不見光亮,擔心不已,便輕叩門鎖詢問。

周惠澤喚他進來。

房内的燈盞沒有點上,周惠澤面朝窗外,背對着長歲。

長歲借着月光看清了地上染血的紗布,也看清了周惠澤背上的舊傷。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卻還是故作鎮靜繞到周惠澤身前,接過周惠澤手中的藥瓶,為他上藥。

“害怕?”周惠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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