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衆人群情激奮,仿佛下一刻便要沖去唐春家将她碎屍萬段來為彭昭償命一般。賀扶垂眸去問身旁的男人,有關這唐春姑娘的事情,男人歎了口氣,道:“那女人父母早就死了,是個孤兒,平日裡也不怎麼和别人說話,有時候還瘋瘋癫癫的,吓人得很,村裡人都不喜歡她。”
“瘋瘋癫癫?”溫餘聽到男人和賀扶的談話,将啟蟄一人留着阻止憤憤的人群,來到賀扶身邊追問那男人,“為什麼瘋瘋癫癫?可有什麼原因?”
男人仔細想了想後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何,就莫名其妙的一天晚上過後,那女人就瘋了,沒有一點預兆,也沒有沒有人知道原因。
二人聽後都陷入了沉思,但卻被啟蟄的叫聲吸引了注意。轉頭一看,原來是啟蟄被人群推開,那些人已經簇擁着往唐春家的方向走了。
“事情都沒搞清楚着什麼急?”溫餘覺得這些人實在激進,一時有些無奈,賀扶看她一眼,柔聲道:“我們先跟上去吧,先找到那位唐姑娘再說。”
溫餘點點頭,上前叫上啟蟄一同跟着人群,去往唐春的住所。
唐春住得很偏僻,幾乎是在鎮子最為邊上的地方,往四周看去竟是望不到一個人家,果真同剛剛那人所說,這姑娘不愛與人交往。
一來到唐春家門口,便有幾個男人激憤地要沖進去,将唐春拉出來認罪,最後還是在賀扶的勸說下安穩了情緒。
溫餘上前敲了敲木門,從門上落下一陣塵土來,但屋内卻沒有半點聲音。
“一定是她殺了人害怕,不敢開門!”一位中年的婦人說道。
一個男提議道:“直接撞開!我看她往哪兒跑!”
溫餘在衆人的吵嚷中看了賀扶一眼,見他點頭便轉身開門,這門鎖很松,隻用力一推就開了。
門打開後,衆人發現屋中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我就說吧,畏罪潛逃了!”
“那女人就一幅殺人的樣,我們當初就該把她趕走!還聽了有些人的話,留了個禍害!”
“那現在怎麼辦?她殺了彭昭下一個是不是就要殺我們了?”
“怕什麼?她敢來,我就讓她看看是誰殺誰!”
……
議論聲此起彼伏,吵得啟蟄頭疼,他拍了拍腦袋後大喊:“說夠了沒有!在這兒吵有什麼用!這房子就這麼大點兒,你們要說出去說!”
“嘿,你——”右臉長了痣的男人指着啟蟄上前,啟蟄自然也不服輸,作勢要上去好好理論一番,卻被賀扶擋下。
賀扶向衆人拱了拱手,道:“各位不妨先去外面等候,等我們找到線索,便盡數相告。”
話雖如此,但其中還是不免覺得這些人不靠譜的,但最後還是跟着大部分人離開了。
等衆人離開,屋内頓時安靜了下來,竟是連空氣都清新些了。溫餘在屋内轉了一圈兒,除過沒有落灰的擺設證明此處近來還有人居住外,再沒有找到半點線索。
“這唐春會去哪兒呢?”溫餘站定,疑惑道。
賀扶搖頭:“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她為何要殺彭昭,以及是在何處分的屍。”
啟蟄突然叫一聲,“诶,這個門外面有痕迹!”
二人立刻上前查看,隻見一條歪歪扭扭的線往樹林中延伸,像是在拖着什麼東西過去一樣。
“應該是兇手拖着屍體留下的痕迹。”賀扶肯定道。
“可是,她為什麼要殺彭昭呢?剛剛那些人不是還說他們無冤無仇的嗎?”啟蟄有些不理解,難不成真是他們所說的,瘋子發瘋亂殺人?
“那肯定是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了,順着痕迹去看一看應該就能知道了。”溫餘擡眼向林子裡望去,這條痕迹竟是一眼望不到頭。
三人跟着拖痕一路來到一個小墳包前,果然在這裡發現了分屍的血迹。
啟蟄環視一周後在墳的右側發現了一把刀,他轉身道:“這應該就是分屍殺人的兇器了。”
啟蟄扯下衣擺抱着刀把遞給賀扶,以免弄髒他的手。
見賀扶結果刀,溫餘便拿着一塊在一旁發現的小木闆湊上來。
隻一眼便看出這是一把屠戶所用的屠刀,她道:“殺豬用的,非常好用。”
“你殺過豬?”啟蟄驚訝轉頭問她,卻被她白了一眼,“你沒見過殺豬啊?”
啟蟄搖頭,“當然沒有了!”
溫餘也懶得和他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官家孩子說這些,而是将手中的小木闆遞上,道:“賀大人,看這個!”
賀扶将刀歸還到啟蟄手中,接過木闆後看了看上面刻着的字。
雖然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子了,但還是隐約能看到些字迹。
“這木闆刻過字的時間很長了,我就隻能看出一個柔字,賀大人您在看看。”溫餘扶着賀扶的肩,踮起腳和他一同認木闆上的字。
“木闆上應當刻着這墳中人的名字。”
“那我們把這墳挖開看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