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女子,這也能讓她放心一些。
“我也不知道,一出來就在打了。”褚月仍然是帶着興奮,“你看看,甯千山把你夫君給壓着了!”
她向溫餘指着。甯千山正用刀背壓在賀扶前胸,逼得賀扶連連後退,那張朱紅的桌子也被劈開,碎裂的木片有些被嵌在柱子上,而有些劃破了屏風。
眼看後背就要撞上那張繡着麋鹿的屏風,賀扶雙手抓上甯千山粗壯有力的胳膊整個人往上一躍就從他頭頂翻過,還未落地便被對方扼住了肩。
他隻感覺身體一輕,便被甯千山用力往外甩去。
“你何必這麼糾纏呢?”甯千山中氣十足,即使是與旁人纏鬥也話語間也帶着威懾。
賀扶眉頭緊鎖,等自己穩穩落地後一個轉身将甯千山扼着自己的手甩開,“為何殺人?”
因為昨夜溫餘困倦,他隻能一人前去查探。本想着多加注意那黑衣男人的情形,沒想到外出時卻遇上了柳敏娘。
見對方一臉擔驚受怕賀扶就多問了幾句。雖說他相信以柳敏娘的模樣不可能與此方主人有糾纏,但在夜中這般冒險也是十分危險的。
但就是趁着賀扶和柳敏娘說話的這一段時間,對面的房間便傳出了一陣極為激烈的打鬥聲。賀扶當即對柳敏娘叮囑幾句後向那房間奔去。
一推門就看到那位黑衣男子被抵在牆角,刀刃已割開了他的半個脖子,但他仍然怒目盯着對面那人,喉中溢出血腥氣:“是、你……”
甯千山大吼一聲,“受死吧!”
沒等到賀扶出手去救,那人便已失了力,雙手垂下,顯然是沒有了氣息,回天乏術。
見對方已死,甯千山這才放下了刀,轉而看向賀扶。他聲音低沉,“還不快走。”
“為何殺人?”賀扶自然沒有如他所說離去,而是上前扶住倒下的男子,卻意外從他身上摸到一個荷包。
打開,裡面竟然是幾錠金子。
“他偷了你的錢?”賀扶問。
甯千山擦了擦刀,搖頭:“他該死。”
“為何該死?”賀扶不知是何樣的原因會讓甯千山動手殺人,但對方顯然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甯千山冷哼一聲,“他偷人錢财,該死。”
“為何不因交由府衙,反而動用私刑?”賀扶将那人睜着的雙眼合上,緩緩放在地上後站起身。
“府衙?”甯千山眯了眯眼,“那幫沒用的東西,能做些什麼?還不如我自己來。”
“偷盜罪不至死,你也不該這般胡來……”
甯千山站起身,看向賀扶的眼中帶上些敵意,“你要如何?”
“我隻是想讓你将這人交給官府。”賀扶眸色微動,卻見他眸中換上殺意,将刀橫在賀扶面前,厲聲道:“你不是韓猶息。”
賀扶一驚,他認識韓猶息?可那不該一開始就揭穿嗎?還是說他知曉韓猶息的什麼事情……
“我……”
沒等賀扶解釋,甯千山便将刀往前一砍,若不是賀扶躲得快那腦袋可能就要搬家了。
“你是官府的人?”雖是問句,但賀扶卻在他的話語間聽出了肯定。
賀扶斂了眉色,面前這人似乎對官府帶着敵意。
看着再次向自己襲來的刀刃,賀扶便知這是免不了一戰了。
二人就這般纏鬥起來,從屋内到屋外,直到衆人都起來,好奇卻又害怕受到牽連,隻敢站在樓上觀看。
一夜争鬥,賀扶已經有些疲憊,但對面那人卻仍然是興奮。他将刀往賀扶面前一劈,賀扶躲閃的瞬間卻被他伸手扯住胸前的衣襟。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額角青筋凸起,隻是看着就覺得駭人。
一滴汗自額角流下,賀扶原本緊繃的神色也帶了些疲憊。
又一刀要劈下,這次卻是直直沖着賀扶的臉面去的。
樓上看着的褚月喊着:“诶诶诶,你夫君要被砍死了!算是我赢了吧?”
她伸手去拽,轉頭卻看到了柳敏娘。
“诶?”溫餘呢?
她四下尋找着溫餘,卻見她正拿抱着一個圓凳站在另一側。她對着下頭喊:
“呔!看我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