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餘無辜道:“我幫你拍瘀血啊!”
“拍瘀血,拍瘀血你……”聖陽不說話了,雖然有些疼但瘀血确實是被拍了出來。
“你力氣這麼大?”
溫餘在她身邊坐下,扯下裙擺準備處理自己的傷口,“是啊,都是搬棺材練出來的。”
“搬棺材?你?”聖陽笑了一聲,溫餘的身量和宮中那位與她交好的公主差不多,那公主可謂嬌生慣養,提一桶水都困難,而溫餘竟然能搬得動棺材?
“怎麼了,力氣就是這麼練出來的嘛!和你們那些提水桶踢木樁差不多嘛!”溫餘倒是說得随意。
“喂,你家裡是做什麼的?”聖陽似乎開始對溫餘覺得好奇了。
溫餘脫下鞋子,看着腿上猙獰的刀痕,眼都不眨地将它三寸以上綁起來,“揚州的知州,你之前不是打聽過了嗎?”
“是打聽了,但就是好奇,再怎麼說你都是親生的女兒,就算是庶出也不能落到搬棺材謀生的地步吧?宮中的大臣就算是不喜一個孩子,表面工作也是會做好的。”
溫餘垂眸道,“那是因為有人在看着他們啊。”
聖陽看着那道血肉模糊的刀痕,溫餘竟能半句不叫的處理傷口,“沒想到啊,之後你到了我府上我定要好好的找你的麻煩。”
“多謝。”溫餘道。
“謝什麼?被疼傻了?”聖陽覺得莫名其妙。
溫餘将那傷口遮住穿上鞋,“那聖陽郡主的意思就是我們能安全回去了,多謝郡主金口玉言。”
聖陽切了一聲。
“對了,您方才問了我問題,那我現在能否也問您一個問題?”
聖陽點頭:“問吧,算是你剛剛幫了本宮的謝禮。”
“您為何喜歡賀大人?”
聖陽頓了頓,“自然是因為他是這宮中唯一一個能配得上本宮的人了!”
“這麼說?”溫餘湊上前去。
“我爹和幸丞相交好,自小就和本宮說幸丞相的弟子是這世間極好,隻有幸丞相的弟子才能配得上本宮,而他的弟子隻有三位,章執已經有婚約在身,尚卿的父族又和我父親不對付,所以就隻有賀扶了。”
原來如此,溫餘點頭。
“那你呢?為什麼喜歡賀扶?”
溫餘一驚,“我沒有說我喜歡……”
“别裝了,看得出來,說吧,為什麼?”聖陽半分不掩飾,問都問得直截了當。
溫餘沉默了,她确實喜歡賀扶,但是……
“因為他對我很好,但他對誰都很好,他似乎沒有這樣的想法。”溫餘有些失落。
任那家情窦初開的姑娘得知情路艱難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吧?
聖陽笑了,“我就知道,他最是吸引你這樣的小姑娘了。之前去探幽之時,他就曾救過一位農家的姑娘,為人随和又斯文俊秀,那姑娘自然是對他心動了,竟想着要跟着他回紹王府,但賀扶對她無意啊,又不忍将話說得太重,拒絕之後那姑娘也不放棄,但無奈身份相隔,最後隻能哭哭啼啼地嫁給同村的農夫。”
溫餘垂眸,似乎陷入了思索,聖陽拍拍她的肩:“别想太多,這本來就沒可能的,趁早放棄吧。”
空氣驟然變得沉默,隔了半晌後溫餘才起身。“我去給你找些水。”
“你……”聖陽頓了頓,“小心些吧,别被那些人追上來了。”
溫餘點頭,轉身離開。
幸運的是,溫餘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條小溪,她揪了葉子從小溪中舀上一捧清水喝下,洗完臉後看着溪水中朦胧的倒影,她又開始想方才聖陽的話。
她喜歡賀扶,那賀扶會喜歡她嗎?像賀扶那般谪仙似的人,仿佛不會有半分動情的心思,要讓他喜歡一個人本身就很難,更别說在威脅之下,他定然不會将心愛的人拉進這樣的泥潭。
真是難上加難。
整理了心情,溫餘捧起一捧水想要給聖陽帶去,但回到原先的地方卻沒有看到聖陽的影子。
難道那些人追上來将聖陽帶走了?
溫餘心中暗道不妙,拖着腿往方才打鬥的地方跑去,但依舊沒有影子。
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那塊巨石的旁邊,莫不是也被扔下去了?
往前探了幾步,溫餘有些猶豫,這未免也太陡了,而且下方幾乎看不到有什麼東西,她要怎麼辦?回去嗎?
可是要回去定要路過小蓬萊,說不準會有人守在那裡,那豈不是被抓個正着?
大不了一死,管他呢!
溫餘一閉眼,直接從那坡上跳下去。
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摔在一堆落葉之中,因為有落葉托底,竟是沒有什麼傷。
那賀扶他們應該也不會有事了?!溫餘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