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扶點頭:“嗯,特意買給你的,可喜歡?”
“喜歡!”啟蟄抱着那劍譜就不撒手,“大人送的什麼啟蟄都喜歡!”
賀扶笑了笑:“喜歡就好。”
“不過……”啟蟄有些愁眉苦臉的看着桌上的東西,“葛巾已經睡下了,這些東西也不能放太久啊!”
“阿蓁呢?”賀扶自一進門就沒有見溫餘,還以為她早就睡下了,可又聽啟蟄沒有提到溫餘,一時疑惑。
啟蟄拿了一串糖葫蘆塞進嘴裡,含含糊糊道:“她跟着嘉親王出去了!”
“什麼?”賀扶一時怔住了。
啟蟄艱難地将那一顆糖葫蘆咽下,面上也是憤憤:“您也覺得氣吧!我就說怎麼一回來見不到人呢!一打聽竟然是和那嘉親王跑了,她不知道嘉親王向來不願與您交好嗎?還跟着人跑,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賀扶沒有說話,隻是手指輕輕摩擦着那帶着花紋的錦盒。
“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許是渡淩找阿蓁有事,莫要多想。”
啟蟄拿着糖葫蘆,懷裡抱着劍譜,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後轉身離開。
賀扶一個站在堂中,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吃食,都是甜的,都是溫餘喜歡的味道。
他坐在桌邊,打開包着蜜餞的油紙,伸手撚起一塊送進嘴裡。
酸甜的味道瞬間侵占味蕾,果真是京城中最為受歡迎的蜜餞鋪子。
方才啟蟄說“氣”,他生氣嗎?
好像沒有,他從來不會輕易生氣的。
可為何,總覺得哪裡不對呢?究竟是哪裡?
他又撚起一塊蜜餞,忽得明白了。
原來是今日的蜜餞後勁有些酸了,甚至蓋過了那一絲甜膩。
他點點頭,又吃了一塊。
是有些酸了……
……
懷劍鎮,楊府門口。
溫餘彎腰扶着柱子,胃裡翻江倒海。
一旁的尚卿依舊容光煥發,對那馬夫叮囑了幾句後朝着溫餘走來。他走近問:“如何?夠快嗎?”
溫餘努力壓下想吐的沖動,緩緩在尚卿伸出一根拇指,“夠……快!”
尚卿笑了一聲,“既然滿意,那就快些進去吧。”
阚澤尚卿潇灑離去的背影,溫餘順了順胸膛後跟上去,問:“這就是那家丢了女兒屍體的商賈家?”
“沒錯,聖陽應該也是來這裡了。”尚卿扣了扣門。
溫餘呼吸還未平複,尚卿道:“若是覺得不适,可以靠着我緩一會兒。”
“不用了,我自己緩緩就好。”溫餘禮貌拒絕。
“你不願?那若是今日站在這裡的是賀扶,你會靠嗎?”尚卿收回手,定定看着溫餘。
“不是這個問題……”
“哪是什麼問題?”
面對尚卿步步緊逼,溫餘打算直接說清楚算了,可就在這時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走出一個眼下烏黑的小厮,“不知兩位是?”
尚卿收回目光,道:“朝廷的。”
那小厮頃刻明白了兩人的來意,迎兩位進了門。
“方才來的那位姑娘呢?”溫餘向那小厮打聽聖陽的下落。
小厮回答:“那姑娘問了之前那位霁塵君最後出現的地方後就出去了。”
“那她去哪兒了?”溫餘揉了揉眉心,這未免也太莽撞了!大晚上的,連對方的明細都不清楚,怎麼就直接沖過去了?
“鎮外的墳崗。”
墳崗,就是屍體失蹤的那一片。
“怎麼,你也要去找?”尚卿抱臂道。
溫餘搖了搖頭,“現在太晚了,若是貿然過去怕是會出事,我們明天打聽清楚了再去吧!今晚就先好好休息休息。”
她拍了拍尚卿的肩膀。
随後,小厮帶着溫餘往客房去,尚卿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斷回味着那兩個字:
我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