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舸戈沒再搭理他,打開視頻号挑着回複評論。
她又在外頭坐了一刻鐘,沙盤遊戲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這時,羅雨歇也來了,還拎了一大堆外賣——快到飯點了,她為表對柳栖的感謝,直接給工作室定了旁邊酒店的大餐。
沒在接診的員工們都“嗷嗷”喊起來。
柳栖無奈,讓他們提前趕緊去小餐廳吃飯。
萬舸戈抱着小梧桐挨個活動室閑逛,給羅雨歇和柳栖騰出空間聊聊孩子的具體情況。
“舸戈小姨,我生病了嗎?”小梧桐聰慧得過分,或許早就發現了不對勁,隻是很乖巧地配合大人罷了。
萬舸戈想了下,決定不欺騙她,但也不向她灌輸看病的事實,告訴小梧桐說是得了“智慧病”,有時候太笨不好,太聰明也不算好。大人們帶她“看病”不是真的看病,而是希望她能早日和小朋友們多多融入到一起,要不然太孤獨了。
小梧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不過你要是真的喜歡孤獨,也沒問題。”萬舸戈補充了句。
小梧桐捂着嘴害羞地笑笑,沒說話。
萬舸戈不再對她進行引導,畢竟自己不專業,萬一再給孩子帶入别的極端就不好了。
辦公室中的兩個人沒有談話太久就出來了。
萬舸戈一看羅雨歇的神情,就知道小梧桐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當着孩子面也不好說什麼,隻問:“吃什麼?”
羅雨歇放松下來,久違地開玩笑道:“感覺我們最近隻要聚到一起就總想着吃。”
“一天三頓飯。”萬舸戈白了她一眼。
小梧桐忽然興緻挺高,喊着要吃魚。
臨走前,從小餐廳吃完飯回來的西南看見她們,尤其是看到萬舸戈後,沖她擠了擠眼,做嘴型道:“問啊,你不是要問他嗎?”
萬舸戈疑惑一秒,然後揮了下拳頭,作出要揍他的動作。
西南笑着喊了聲“老闆們再見”,就跑進去了。
知道西南是什麼意思的萬舸戈沒覺得她和他的互動有什麼。
羅雨歇卻立馬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你倆?你喜歡這一款?”
萬舸戈舉了舉手,告饒道:“求你們了,别亂給我拉郎配了,今天一天還有完沒完了。”
羅雨歇不放過她:“還有誰給你拉郎,都拉的誰?剛才那白白嫩嫩小帥哥?還是……”她頓了頓,看了眼旁邊面色不虞的柳栖,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梧桐拍了拍手掌:“我快有小姨夫啦。”
萬舸戈回過神,刮了下她小鼻子,說:“你現在不蔫兒啦?”
“我蔫兒了你們不高興,不蔫兒了也不高興哇。”小梧桐不樂意地嘟嘟嘴,摳着手指看她舸戈小姨。
“哎呦——不蔫兒了好,讓小姨抱抱,mua!”萬舸戈從羅雨歇懷裡接過小梧桐,對着額頭就親了一口,倆人又鬧了起來,開心得很。
到車上時,小梧桐和羅雨歇坐後面。
柳栖坐副駕駛。
開車前,小梧桐人小鬼大地問一路上一言未發的柳栖:“柳叔叔怎麼變兇了啊?”
萬舸戈聞言“嗯”了聲,轉頭看了眼柳栖:“他兇?他才不兇呢。”
“那怎麼闆着臉,跟剛才一點都不一樣,還說要跟我做朋友呢,這就不理人了哇。”到底是小孩子,多少有些童言無忌。
柳栖歎了口氣,轉過頭對她笑笑,變戲法似的摸出根奶酪棒:“沒有不理你,跟你說好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小梧桐又高興起來。
嘟嘟——
萬舸戈正要說什麼,電話響了,朝旁邊偏了下頭:“勞駕,幫我劃拉下屏幕。”
柳栖幫她接通了電話。
是李迹夢。
“怎麼了,夢夢?”
“剛我和李來弟姐姐商量了下,第二批教練的面試采取實操的形式吧?”李迹夢問道。
“但我覺得實操沒什麼意義啊,之前說過的,技術不是關鍵,最主要的是态度。”萬舸戈說。
“額,不是這個‘實操’,是試帶一節課的那種,最好再找一個比較笨的學員,考驗下他們的耐心。”李迹夢解釋道。
“這個主意不錯!”萬舸戈和她當場敲定,讓李迹夢去找個合适的學員過來。
挂了電話,萬舸戈瞬間想起來,所謂“合适的笨學員”,她身邊不就坐着一位,要笑不笑地看了下柳栖:“剛放的免提。”
柳栖轉過頭。
萬舸戈笑開了:“要找個學車比較笨的學員。”她給“比較笨”加了個前綴,一則怕傷了人臉面,二則柳栖确實也隻有學車笨。
柳栖不再闆着臉了,也笑笑:“那我毛遂自薦,萬老闆看我夠笨嗎?”
“可以的可以的。”萬舸戈連連點頭,又給李迹夢打了個電話,說不用找人了,她已經找到了。
這時羅雨歇在後面插話道:“你還是别跟西南有一腿了,我覺得他挺适合李迹夢的,至于你,還是找找别人吧。”
“什麼有一腿沒一腿的?”萬舸戈笑罵道,“再催找對象,友誼的小船就要翻了啊。”
羅雨歇笑着“嗯嗯”,又道:“我可沒催,這不,趁早掐滅一些有的沒的小火花麼。”
柳栖竟開口适時補充:“我可以幫忙牽牽線。”
“你倆真是夠了。”
萬舸戈沒再搭理她,到飯館了,下車,被迎面的雪花撲了一臉。
瑞雪兆豐年,來年春色增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