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上高度了。第二件事,你們社區或者街道有沒有會拍宣傳片的,溫馨正能量的那種,付費。”
白峰嚴肅起來:“這可不行,免費拍可以,你在單位幹過,你懂得。”
萬舸戈思索了幾秒,“也是,那我讓我媽找人拍吧。社區幹部就這麼點月工資,還要被領導壓榨着免費拍視頻,我可不忍心。”
“……我竟無力反駁。”
“對了,還有個事兒,柳栖那兒最近一切正常吧?”
白峰頓了一秒:“怎麼個叫不正常,比如?”
“比如,比如……”萬舸戈半天也沒“比如”出什麼,搖了搖頭沖電話道,“算了,沒什麼。”
“怎麼都這麼奇奇怪怪。”白峰嘀咕了句,說要開會了,就準備挂電話。
萬舸戈卻抓住重點:“都?柳栖怎麼奇奇怪怪了?”
“……算了,沒什麼。我先開會了。”白峰把萬舸戈方才說過的話又還給了她。
萬舸戈“啧”了,無奈收了線,又給萬榮榮打電話,很快敲定了一個攝影公司,預約了兩個人明天過來拍攝,快的話,剛好趕在元旦淩晨能發布視頻,慢的話就等元旦下午。
她松了口氣,朝“排練現場”走去。
“我沒有,就是沒有!”是4号大叔的聲音,情緒異常激動。
萬舸戈加快腳步,幾乎是一路小跑,氣喘籲籲問怎麼了。
沒等李來弟說話,和4号一組的阿姨連珠炮似的:“他剛才趁人不注意摸我手,我說他,他還罵我,你看看我手背都被他搓紅了!”
“我說了沒有,别他媽的發臊。”4号忽然急了,朝湊到跟前伸出手背的阿姨推了一把,還好岑原眼疾手快,攔住了。
“你幹啥你幹啥?”阿姨不願意了,喊着“小李呢,小李呢,把我忽悠過來受這委屈?還說你們這是‘不罵人’駕校,我看比那個駕校更過分,不僅罵人,還摸人欺負人!”
阿姨說着,眼眶都紅了。
萬舸戈趕忙上前安撫,把自己的羊皮手套脫下來,戴在阿姨凍紅的手上,半摟着肩,一句接一句地耐心安慰。
好半天,阿姨才穩住了情緒。
李迹夢也過來了,阿姨跟李迹夢關系好,倆人到一邊說話去了。
萬舸戈一臉嚴肅地走到4号跟前:“敬您一聲大哥吧,很抱歉,今天的工資結完之後,您不用再過來了。也不用辯解,就沖您急了的那句侮辱人的髒話,我這個駕校是怎麼也留您不得的。”
4号像是被撕開了面具,也不裝了,跳腳道:“一群臭比娘兒們還想開駕校?我現在就把你們的腳本公布到網上,等着臭名昭著吧!”
萬舸戈冷冷一笑:“大哥沒玩過自媒體吧?現在的視頻哪個沒有腳本,何況我們拍的本來就是駕校的宣傳片,您這要是一公布,準保比我們自己拍視頻要火得多,随您的便。”
4号張了張嘴,朝萬舸戈豎了個中指,怒氣沖沖地走了。沒幾步,又回來惡狠狠喊着“工資”,萬舸戈立馬給他轉了100。
“你今天才上班兩小時,100夠多了,别、貪、心!”
4号才一去不回頭了。
萬舸戈呼出一口氣,重新挂上笑臉。誰知5号徑直走到跟前,說不幹了,開工資,也要走。
輪到萬舸戈啞然,但還是二話沒說轉了錢。
“這,這倆人一夥兒的吧?”李來弟走過來說。
“不會是李迹夢之前那個駕校派來的内奸吧?我天,水靈靈的商戰就這麼打響了?”徐之棠一開口,大家都笑了起來。
萬舸戈也開玩笑:“那我可得挨個查查,别你們都是内奸?”
“那首先得排除我和聞天,渭南大老遠來的呢。”
小一陣,萬舸戈歎口氣道:“完蛋,還得繼續招人,交給可愛的李校長和不怎麼可愛的岑原了。”
“為啥是我?”岑原摘下帽子,撓了撓他的寸頭。
萬舸戈朝他腦袋瞥一眼,淡淡道:“她招人來面試,你當刺兒頭學員,捱不過你小脾氣的,肯定不行。”
“……服了。”
“不願意?”
“不敢,領導。”
缺兩個教練,萬舸戈讓李迹夢也出鏡,又給白峰打個電話,看能不能借一個熱心居民充當教練的。
很快,白峰發了個消息:“等會兒他給你打電話。”
“誰?貴姓?”
白峰沒有回複。
電話過來了。
是柳栖:“聽說你又缺演員了?”
什麼叫又?搞得她萬舸戈跟影視公司的一樣。心裡默默吐槽完,她說:“是啊,但說好了不用你哈。”
柳栖淡淡道:“是西南,你認識的。”
萬舸戈“哦”了一聲,“可以可以,把他電話發我一下,謝了。對了,你作為他的老闆,給他兩天帶薪休假是可以的吧?”
柳栖沒有回答她後面的問題,卻問:“所以,他可以,我不可以?”
萬舸戈噎了下,幽幽道:“這次演教練,确實是他可以,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