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一夜成名的感覺是什麼樣的,蘇粟絕對有話語權。
她過了瘾後拿起手機一看,手都抖了。
誰能告訴她,她的直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在大腦空白的瞬間,她果斷地挂掉了直播選擇當一個逃兵,而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緒久久不能平靜,腦子裡隻有唯一的想法:完了完了完了,鬧大了!
她都能想象到徐長青女士提刀揮舞,她家老蘇攔都攔不住的畫面,不由得又是一哆嗦。
手機這邊的蘇粟還在為自己傷春悲秋心肝顫,手機另一邊的趙秋實就顯得平靜很多,看着自己豪擲百萬的主播匆匆下播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伸着腿攤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擺弄着手機。也就是一兩分鐘,就收到了來自發小顧言的問候。
他恹恹地接起:“幹嘛?”
“我倒是想問問你要幹嘛!”顧言語氣裡是藏也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十分鐘豪擲百萬打賞女主播,啧啧啧,趙公子追人的手筆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知道了?”依舊是懶懶散散的聲音。
“圈子裡都傳遍了,趙公子為追美人一擲千金,估計你家老爺子又得找你了。”顧言看熱鬧不嫌事大。
“嗯,還有别的事沒。”趙秋實懶得和他閑扯。
“哎,畢竟是親父子,那麼大歲數了再氣出個好歹來,你這麼一鬧,趙叔不得和你斷絕父子關系呀!”顧言歎着氣。
“求之不得。”趙秋實說完後果斷挂掉電話。
可惜顧言是個沒眼力見的,锲而不舍地又打了過來。
趙秋實被擾的心煩,也知道這個發小的德行,索性接通,語氣不善,“到底想幹嘛!”
“别生氣嘛!看上那女主播了?沒聽你說過呢。”顧言賤兮兮地轉移話題。
趙家父子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些年他被家裡人要挾着說和,稀泥也沒少和,可不管用呀,他有啥辦法。
“不認識。”趙秋實語氣稍緩。
“啊?!真假!”
“真。”趙秋實惜字如金。
“那你想幹嘛,就為了和你家老爺子置氣呀!”
顧言是真有點急眼,動靜鬧這麼大,熱搜都是連夜删的,這真有心查可是能查出來的,别被商業對手盯上,況且趙家還有幾個不省心的旁支三天兩頭的鬧一鬧。
“我這不是支持他工作,響應國家政策助農呢麼!”趙秋實無所謂的回答。
“屁!”顧言罵,“要我說,你就聽你家老爺子的話去内蒙古注資得了,這絕對是個名利雙收的好事,幹嘛非得對着幹!”
“那你去呗!”趙秋實哂笑,“我把這個好事讓給你!”
“我哪有你這實力呀,我去注資能幹什麼,去草原開酒吧?草原蹦迪麼?”
“倒是個好主意!”趙秋實冷冷道。
“咳咳,别鬧了!”
顧言假意咳嗽,試圖勸解:“你公司本就是搞農牧系統一體化的,去内蒙古注資不是正對口嘛,況且現在直播風口,絕對是一本萬利的事呀!”
“既助力了鄉村振興又實現了人生價值,這不正是你的理想抱負麼!退一步講,幹嘛和錢過不去!”
顧言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上價值,趙秋實在這頭冷言冷語:“說吧,老頭子答應你什麼了!”
還助力鄉村振興實現人生價值,這種話也虧的他一個沉迷風花雪月的玩咖說出口。
“嗚嗚嗚,我好冤,比窦娥還冤枉,我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麼,咱倆什麼關系,鐵子,鐵子懂不!”顧言狡辯。
“不說我挂了。”
“哎,别挂,别挂!”顧言非常了解趙秋實的的性格,玩歸玩鬧歸鬧但認真也是真的,他越冷靜後果越嚴重。
聽着語氣,絕對是較上真了。
“我爸要我和孫家那小女兒聯姻,趙叔說你去内蒙古,就幫我擺平。”
顧言賣慘:“這次老爺子來真的,我都被按頭去相親了!兄弟,求求你,救我,孫甜甜就是個母夜叉,你知道的呀!這可是你兄弟我一輩子的幸福呀!”
“關我什麼事!”趙秋實冷硬回答。
“我給你跪下行不行,兄弟,隻有你能救我于水火!你就去内蒙吧!”
“實子啊,實子啊,是誰陪你打架進局子、是誰舍身救你于花叢、是誰出國斷資金我省吃儉用救濟...是誰...”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能進局子,我能被斷資!還救我于花叢,你那是自己想泡妞!”
“實子,實子,心疼心疼你這個可憐的兄弟吧,你不能見死不救呀!”顧言鬼哭狼嚎。
“得,别嚎了,我挂了!”趙秋實被他喊的頭都大了。
顧言收起被挂斷的手機走出門,就見他爸顧震東站在門口詢問:“怎麼樣?”
顧言聳肩攤手,“應該是差不多。”
絲毫不見剛剛賣慘的撕心裂肺。
顧震東橫了他一眼,“哼,你小子還算有點用。”
轉頭向卧室走去。
顧言不理他爸的嫌棄,緊跟上去為自己争取權利:“事我辦成了,答應我不和孫家聯姻的事也得兌現。”
“哼,”顧震東腳步一頓,眸中閃着精光,“和你老子講條件,你翅膀硬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