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實再次離開北京,飛往内蒙古。
顧言聯系上他的時候,人剛落地呼倫貝爾。
“靠!你什麼情況!”
顧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秋實這次回京,他還沒撈到人影,這就又去了!
“嗯,老爺子說讓我駐紮在這跟進度,争取在年前完成第一輪調試。”趙秋實是這樣回答的。
顧言才不信他的鬼話,他們父子倆什麼時候和諧過,這話也就搪塞不知内情的人。
“去見那個女網紅?還沒搞到手?”
顧言打破砂鍋問到底。
“都有。”趙秋實皺眉頭,不太喜歡“搞”這個用詞。
“你...”顧言驚訝地合不攏嘴,好半響才找回聲音,不确信地問:“認真的?”
“嗯,認真的。”幹脆又堅定。
“趙叔能同意?!”顧言挑高聲音。
趙秋實卻毫不在意,鼻孔輕哼,“呵,我不需要他同意!行了不說了,我忙着呢。”
說罷挂掉電話坐進技術部派來的車内閉眼補覺。
回北京這段時間,趙秋實連着通宵了好幾個大夜,緊趕慢趕地在技術部抵達蘇粟家前完成了緊要工作,留下高岩在京收尾,他日夜兼程地又趕來了内蒙古。
為了避免蘇粟懷疑,他甚至提前一天,未雨綢缪地直奔技術部現下所在農戶。
技術負責人李萬科是趙秋實在美國時的同學,所負責的工作隊更是最早一批到達内蒙古。
這些時日駐紮在草原深處,信号斷斷續續,對趙秋實迷戀網紅的行徑知之甚少。
且上次聚餐他們有工作在身,錯過了趙秋實酒桌暧昧和KTV唱歌失态的戲碼。
故而,接到趙秋實要來駐紮跟進的消息時,也隻當時此次任務艱巨,他對其動機未有絲毫的懷疑。
前幾年趙秋實也常跟工作隊天南海北地跑,倆人搭檔多年,對待工作的态度都是嚴謹又負責。
李萬科正指導技術員做最終的調試,見趙秋實風塵仆仆地走進帳篷,遞了個眼神過去,等安排妥當才起身走到趙秋實身邊。
這才注意到趙秋實是拎着行李箱直接來的,李萬科有點意外。
“這麼急,怎麼沒去酒店休息?是遇到什麼問題嗎?”
趙秋實搓着手适應着帳篷裡的溫度,凍得說不出話。
草原的冬天是橫沖直撞的冷,毫無防備可言。
他們的帳篷又是弄農戶臨時搭建的,禦寒防風效果并不算好。
“嗯,不是說明早三點就要動身去另一家,怕你們等太久,就直接過來了。”趙秋實哈着氣道。
“這帳篷裡可冷,怕你扛不住。”李萬科從兜裡掏出盒煙,抽出一支遞給趙秋實,又拿出一支叼在嘴上。
趙秋實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火機給倆人點上煙,抖着唇笑道:“沒那麼嬌貴。”
李萬科面露欣賞。
趙秋實這話他信,早在美國時他已見識過趙秋實的吃苦耐勞,完全沒有富家子弟的驕縱之氣。
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努力、比你能吃苦,形容的應該就是趙秋實。
倆人再無他話,在煙霧缭繞中透過帳篷的側窗望向幽深的夜。
......
蘇粟一大早就被媽媽從床上叫起,這段時間她萎靡不振地窩在床上,除了拍片幾乎與世隔絕,進入了冬眠期。
最開始爸媽還體諒她直播忙累,體貼的不打擾。可最近徐長青女士的忍耐力已達阈值,肉眼可見地暴躁起來。
為了能夠安穩、踏實、愉快地捱到過年,蘇粟盡量降低存在感,不再她媽眼前蹦跶。
最近家裡忙前忙後拾掇屋子,給技術隊提前準備場地,聽話音可能要在農場呆上一段時日。
蘇粟被“秋天的果實”的無故失蹤和趙秋實的簽約邀請攪的心煩意亂,整個人渾渾噩噩度日,沒着細聽。
瞥見餐桌上豐盛的早餐,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技術團隊大抵是要來了。
果不其然,蘇粟洗了把臉的功夫,外面就傳來了汽車熄火的聲音。
蘇青林和徐長青急吼吼地迎了出去,蘇粟來不及塗護膚品,随手抻了件外套裹上,快步跟了出去。
遠遠地就看見有三輛黑色越野車停靠在農場入口。
最先從車裡走下來的人她認識,是他們這片的包村幹部。
農場入口在蘇粟家房子的正南方向,而今天刮的恰恰是西北風。
蘇粟側頭遮擋,右眼沒來由地驟跳幾下。
再一回頭,就看到身穿黑色沖鋒衣休閑褲、腳踩同色運動鞋的趙秋實。
蘇粟隻當自己眼花,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
再細細确認過去,還真是趙秋實!
他臉上挂着淺笑,低眸垂眼地與爸媽寒暄,周邊的人時不時地接着岔,氣氛熱烈又融洽。
蘇粟心亂如麻,隐在邊側明目張膽地打量着他。
可能是身高體型的優勢,即便是普通尋常的休閑套裝,穿在趙秋實身上也是氣宇軒昂。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哪裡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隻是他此時出現在這裡,是來跟進工作還是…
這人還真是神出鬼沒,沒個套路。
她不動聲色地靠近父母身邊,想要将他們的談話聽的更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