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實與衆人寒暄過後,狀似無意地偏偏頭,似驚似喜地問好:“又見面了,蘇粟,沒想到這竟是你家。”
說罷還人模狗樣地伸出了手。
蘇粟咬着唇将手伸出,輕輕碰後迅速收回,語氣平靜,“趙總好,沒想到您還親自監工,真敬業。”
衆人見狀,訝異又驚喜。
李萬科側頭看向趙秋實,“認識?”
“之前助農直播的時候見過。”蘇粟怕趙秋實說些有的沒得,搶先解釋。
“還真是巧!”村幹部感歎。
衆人也跟着“呵呵”附和。
“快别再風口站着了,咱進屋說。”徐長青将衆人讓進了院内。
“都沒顧上吃早飯吧,我老伴給大家準備了點早餐,都别嫌棄。吃點熱乎熱乎暖暖身,再開始工作。”
蘇青林熱情地搭着話。
蘇粟家的房子是自建的二層小樓,以往蘇粟都是住在二樓的,畢業回來後為了拍片剪片方便她搬到了一樓的客房,位置緊挨着餐廳。
倘若去吃飯的話,勢必會經過她的房門口。
想到這層,蘇粟也不顧上什麼待客之道,在衆人進屋後急匆匆地閃身上前,一溜煙跑進自己房内甩上了門。
徐長青走在最前面帶路,聽到關門聲扭頭一看,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她皺着眉強忍下呵斥,替蘇粟遮掩,“這孩子被我和他爸慣得一點禮貌沒有,您們别介意,來這邊請。”
村幹部是個實誠人,擺擺手道:“家家孩子都一樣,我家那個還不是一天到晚的不省心,沒事,沒事。”
趙秋實諱莫如深地瞥了眼蘇粟緊關的房門,牽起嘴角跟着進了餐廳。
徐長青提前準備了熱乎乎的奶茶、果子、油條、清粥小菜,怕他們喝不慣奶茶還額外準備了些豆漿。
都是大老粗的爺們兒,衆人也沒什麼講究,洗洗手坐上了餐桌吃飯。
一頓飯的功夫,蘇粟躲在房間未現身。
飯後,蘇青林帶着衆人去二樓和樓外的蒙古包參觀。
早在工作隊來之前,徐長青已經打聽過他們是三人小組,已提前将樓上的客房打掃整理。
眼下又多了個趙秋實,徐長青毫不猶豫地将蘇粟的二樓房間貢獻出來。
那個屋子坐北朝南,有獨立的衛生間,騰給他,不算怠慢。
衆人安置好行李,開始将設備搬進蒙古包。
蘇青林特意讓常駐在農場的老李和老劉前來幫忙,很快便安裝妥當。
衆人快速進入工作狀态,趙秋實親力親為,由蘇長青開車載着,将整體巡視一圈,初步了解農場布局設施。
徐長青在衆人忙碌的間隙,來到蘇粟房間,把門一關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你什麼情況!一點家教都沒有!這些年我和你爸就是這麼教你的!書都白讀了!”
蘇粟自知理虧,吐吐舌解釋:“我起來迷迷糊糊的沒疊床,房門又開着,這不是怕給你們丢人嘛,隻是沒控制住力度門關上了。”
徐長卿食指戳着蘇粟的額頭,氣不打一處來,“還知道丢我人!我的臉都叫你丢光了!”
“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好阿媽你就别數落我了。”徐長青常年幹體力活,手勁出奇的大,蘇粟被點的搖頭晃腦。
當時那個情形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條件反射就想關門。
“他們要在咱們家呆多久哦?”蘇粟生硬地轉移話題。
實際上她更想知道趙秋實是不是會一直在,但沒敢問。
“這個還真不清楚,看具體情況吧。”
徐長青動作一頓,心裡想到的卻是另一層,“這幾天你收斂點,女孩子家家的注意點形象。”
她看這四個人年齡都不大,二三十歲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對象,這萬一...可不行!
徐長青閃了閃神,突然想到早晨的事。
“你和那個趙總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蘇粟裝傻。
“不是說認識?”
“哦,”蘇粟含糊地解釋,“不熟,他是上次助農直播的注資企業老闆,給我們開過會來着,所以就認識了。其他的我真不了解。”
“真的?”徐長青可沒那麼好糊弄。
“嗯嗯。”蘇粟重重點頭,“真的,我真不熟,你想呀,人家一個北京來的科技新貴能和我有什麼交集。”
徐長青收起狐疑,審視地看着蘇粟。
蘇粟同樣面不改色地回看過去。
到底是沒發現什麼異常,徐長青隻能作罷。
“阿媽,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東西糊了?”
蘇粟抻着脖子、擰着鼻子嗅了嗅。
“呀!鍋裡還炖着骨頭!”
徐長青經蘇粟提醒,顧不上追問,匆忙奔向廚房。
看着母親匆匆離去的背影,蘇粟長籲口氣,抻過抱枕用拳頭使勁砸了幾下洩憤。
這個趙秋實,還真是陰魂不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