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林和徐長青要準備食材,作為家裡唯一個青年壯丁,蘇粟被迫扛起陪客大任。
可這種情況下,她該說點什麼?
好在幾個人舟車勞頓累的不行,被趙秋實帶到樓上去補覺。
蘇粟躲過尴尬,回到房間準備帶上設備去拍些素材。
拿好手機、相機和支架,蘇粟套上羽絨服圍了條紅圍巾又戴上了一副防寒薄手套,将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出了房間,沒成想趙秋實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見她出來,趙秋實起身邁步走到她面前,“要出去?”
蘇粟點頭,扯了扯圍巾掩飾尴尬。
“聊聊?”趙秋實笑着問,“介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去?”
蘇粟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老媽,點點頭。
她正好也有事要問趙秋實,在屋裡确實不太方便。
倆人一前一後出了屋,誰都沒有開口。
蘇粟原本打算去找蘇青林的,他和李叔他們在弄烤全羊,她正好拍點素材。
現在趙秋實跟着有話要對她說,還是得找個清淨又暖和的地方,遂調轉腳步。
趙秋實跟在後面,猜測出蘇粟的目的地。
他們這幾天調試設備,對這片農場早已了如指掌,蘇粟應該是想帶他去陽光房。
那個陽光房是由集裝箱改裝而成,處在田地邊上特意被架高,陽光充足、視野開闊。
更重要的一點,它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房間兩側有一半的面積也是由透明窗圍着,暖和又通透,這個姑娘八成是防備着他呢。
隻是這陽光房離他們所居住的位置差不多要有十多分鐘的路程,這麼冷的天要走過去,還是算了。
趙秋實摸進上衣口袋掏出車鑰匙,叫住前面悶頭走路的姑娘,“蘇粟!”
等女孩疑惑地回過頭後他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是要去陽光房嗎?我開車。”
蘇粟看着穿着單薄的趙秋實,苦想一瞬,點頭答應:“好,你去開車。”
趙秋實得令轉身去門外開車,蘇粟卻并未在原地等他,而是轉身繼續按原路走去,她并不是很想與趙秋實單獨共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
等趙秋實開着車過來接人時,蘇粟已經走上了小路,趙秋實看着斜前方上一拐一拐走的格外倔強的蘇粟,無奈地笑出聲。
也沒勉強,順着鋪好的石子路獨自開車去了陽光房。不出意外,趙秋實先到達了目的地。
他停好車後邁上台階直奔房門,拉開門走了進去。
在蘇粟家的這些天,他路過這裡數次,卻從未有機會進來過。
陽光房坐北朝南,靠南的窗邊陳列一張與窗同寬的木質長桌,桌邊放着一排圓凳,房子的東側則是安置了一張木質長椅,大概能容納五六個人的樣子,在西北的這一側立着一個半人高的鬥櫃,鬥櫃角落裡立着一台空調,再無其他。
他記得打賞蘇粟那次,她好像就是在這裡直播,當時沒細看,感覺要比現在擁擠似的,想來是被打掃整理過。
趙秋實長腿一邁直奔落地窗前的椅子坐下,支着手看着遠處緩緩移動的小紅點。
該不該現在表白,趙秋實有點猶豫,擔心蘇粟排斥,但他又怕太慢了會有差池。
他思考的過于認真,連蘇粟的到來都沒察覺。
蘇粟不情不願地上了台階拉開門,就見趙秋實腰背挺直背對着門坐在窗邊。
今天的陽光很好,透過窗照進來暖洋洋地籠罩在趙秋實的身上,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明亮的光。
聽見門聲響,趙秋實迅速回神,轉身看過去。
不期然地視線相撞,蘇粟眨眨眼,轉身将支架和相機放到門邊的鬥櫃上,又摘下圍巾疊起規規整整地放到相機邊上擺好。
她彎腰從鬥櫃裡拿出遙控器打開了空調後,才慢吞吞地朝趙秋實走過去,在他的身邊隔了一個椅凳的位置站定。
自她進屋,趙秋實一直用他那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說話。
蘇粟不太自然地掖了掖扶耳邊的碎發,掩飾着内心的不自在,清了清嗓,“你要和我說什麼?”
“這裡真的很治愈,我終于明白你為什麼畢業會回家了。”趙秋實在她開口說話後,轉頭看向窗外幽幽地感歎。
蘇粟雙手插進衣兜目視前方,沒搭腔,靜靜地等着他再次開口。
“簽約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趙秋實回身單手支起下巴側頭,看着蘇粟。
見蘇粟不說話,他接着追問,“沒想好?”
蘇粟收回視線,抻出椅凳坐下,側頭對上趙秋實的眼睛,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不太想簽約。”
“怕受約束?”趙秋實追問。
蘇粟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你們是根據什麼評估我的價值,覺得我是一個潛力股?”
趙秋實瞧着她的表情,右手手指點着桌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反問道:“你在質疑自己的能力?”
蘇粟不置可否,顯然是肯定回答。
“是因為顧言他們?”趙秋實眉眼含笑,勾着唇角笑問。
蘇粟咬咬唇,點頭。
“我記得你之前說因為我的銷售情況要牽我,但是,我的銷售額一大部分都是你的朋友完成的,這也不是我的實力,所以...”
蘇粟特意加重了“你的朋友”的語氣,話未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所以?”趙秋實諱莫如深地問。
“無功不受祿。”蘇粟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