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那個網友秋天的果實怎麼樣了?”突兀的聲音在房間響起,趙秋實冷不丁地抛出了一個新問題。
蘇粟被問的措手不及,不小心噎了一下。
她喝了口蝦仁粥順了順消化道裡的食物,臉不紅心不跳地回複:“挺好的。”
趙秋實嘴角噙着笑,窮追不舍,“哦,在一起了?”
蘇粟擰着眉瞎掰:“快了。”
趙秋實笑着看了她半響,才老神在在地“哦”了一聲。
可這一聲“哦”落在蘇粟耳朵裡卻變了味,有種像是對方明知道你在說謊而配合着不戳穿的錯覺。
蘇粟警惕地擡頭望向趙秋實,“你想幹嘛?”
趙秋實無辜地眨眨眼,将蘋果拿到嘴邊,“咔嚓”一聲咬了一大口。
他細嚼慢咽地吞下後,才道:“我可什麼都沒想幹!”
“這不是關心關心我的明戀對象嘛,你過得幸福我也能心安。”趙秋實似真似假地開口。
又來了,又來了,她最讨厭的就是趙秋實這一點,吊兒郎當的沒個準話。
有時候,她真的有點分不清趙秋實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蘇粟懶得辨别,裝作沒聽見,垂頭不再搭理他。
她用筷子胡亂地挑着米粒,大腦卻飛速地過了一遍簽約合同。
似乎沒有限制戀愛這一項條款。
想來趙秋實也不會卑鄙無恥到拿合約阻攔她談戀愛。
可蘇粟心裡藏不住事,況且這事還是得明着說出來比較好。
她利落地收了筷,将餐盒悉數收拾妥當,飛快地從茶幾上的紙盒裡抽了幾張餐巾紙,擦了擦茶幾上少許油漬。
随後拿着餐巾紙盒起身走到床邊,右手從紙盒裡抽出張餐巾紙遞給趙秋實,“果核給我。”
蘇粟的動作不算溫柔,但趙秋實卻莫名地覺得順眼。
他配合地接過紙巾包好果核,交到蘇粟手中。
蘇粟随手将其扔進了床尾邊的垃圾桶内,轉過頭定定地看着趙秋實。
“趙總,”蘇粟頓了頓,“趙秋實,你不會報複我的哦。”蘇粟用的是肯定語氣。
抛開感情外,趙秋實在其他方面格外通透,聽聞蘇粟如是說,便嗤笑道,“合同都簽完了,再問會不會有點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就知道蘇粟不可能這麼好心主動。
“你放心好了,我還沒無恥到那種程度,你太高看我了。”
趙秋實面無表情地補充,“我就是好奇那個把我比下去的男人是個什麼樣。”
停頓數秒後又接着道:“等有時間一起約個飯見見。”
蘇粟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這個她恐怕沒法答應,人她也沒見過。
況且秋天的果實隻是個擋箭牌,估計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知道對方長什麼樣,更别提還要一起吃飯。
蘇粟眼神躲躲閃閃,顧左右而言他,“咳,各花入各眼,你很好的,隻是我們不太合适罷了。”他趙秋實還缺女人喜歡不成,笑話!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們哪裡不合适。”趙秋實活動了下脖子,打算刨根問底。
蘇粟借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着趙秋實,企圖在氣勢上達到制衡目的。
但顯然趙秋實不吃這一套,坦蕩蕩、明晃晃地回視過去。
蘇粟底氣不足,灰頭土臉地敗下陣來。
她垂眸嘴硬道:“不适合就是不适合,這種還能列舉出個一二三四麼!”
“沒感覺、性格不合,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那你為什麼不敢擡頭看我。”趙秋實同樣憤怒。
明明他與秋天的果實是同一個人,蘇粟卻偏要差别對待!
哦,對了,他倒是忘了,蘇粟也把秋天的果實拉黑了,難道她也不喜歡秋天的果實!
“你和那個網友見都沒見過,怎麼就認定你倆合适呢?”趙秋實逼問,“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喜歡他,隻是為了拒絕我,來當個擋箭牌!”
蘇粟似是被戳中心事,梗着脖子吼道:“你管我喜不喜歡他,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你!”
說罷轉身就要一走了之,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是沒法與趙秋實共處了!
趙秋實見蘇粟要逃,下意識地傾身上前試圖拉住她的胳膊,但他忘記了自己此時還是個傷殘人士,力不從心,隻拽住了蘇粟的衣角。
他用了十成的力氣,蘇粟未設防一個趔趄,直直後仰栽倒在病床上,大半個身子壓在了趙秋實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