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恰巧路過女裝店,沈清棠聲稱要換套衣服,拖着蘇粟便進了去。大小姐講究,蘇粟是知道的,便幫着一起參謀。
沈清棠先是慢悠悠地轉了一圈,為自己選了件針織裙,又狀似無意地随手挑了件連衣裙遞給蘇粟非要她一塊試試。
蘇粟連連擺手拒絕,沈清棠扯過她嫌棄地道:“大姐,你這一身黑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對手了,大過年的,多不吉利!”
“哪有,我這鞋是黑棕色的!”蘇粟辯解。
她嘴上雖這樣說,倒也不自覺地照着鏡子看了看,通身打扮是有點随意。
可看着沈清棠遞給她的衣服,蘇粟直接被勸退,緊身露背連衣裙,額,過于性感成熟了。
再說,啥好人大冬天穿個露背裙子,不是有大病!
蘇粟擺手拒絕,随手在架子抻了件藕紫色的漏洞開領小薄衫,搭在緊身衣外,原本通身帥氣的打扮瞬間便添上了一抹溫柔。
沈清棠眼前一亮,不住地贊:“這個可以,這個可以,不顯刻意也添了色。”
說罷,便轉身對店員道:“這件還有别的顔色嗎?我要M碼試試。”
女生對于好看的衣服總是會忍不住想要一起嘗試。
店員聞聲邊拿出同款珊瑚紅和豆綠,邊介紹:“小姐眼光真好,這是我們的春季新款。”
沈清棠三個顔色均嘗試了,她的長相屬于美豔型,可能是長期穿着打扮都是濃豔的,乍一換上小清新色系,總是看着格外别扭,便作罷。
蘇粟被沈清棠撺掇着也試了三色,她本就休閑慣了,皮膚又白,倒是每個色看着都不錯。
沈清棠主張蘇粟選那件珊瑚紅,喜慶洋溢熱烈,蘇粟穿起來簡直氣場全開,“你穿紅色這件好看,紅色很襯你的!”
紅色很襯她,趙秋實也說過這話,蘇粟略有遲疑,猶豫片刻最終仍是選擇了紫色。
服務員嘴甜地道,“紫色很挑人的,這位小姐穿上要比我們的模特還要好看呢。”
沈清棠大手一揮,“她身上這件、還有我這身上這件都要了,直接穿走,麻煩你把随身衣物幫我包起來。”
“還有那件紅色,也一起包起來吧。”沈清棠補充。
蘇粟忙阻止,被沈清棠抓住手臂,“我還沒送你新年禮物,衣服我買單,拉拉扯扯不好看!”
蘇粟本能地收手,嘟囔道:“那也不用兩件全買呀。”
“紅色你穿着真好看,不買我後悔!”沈清棠俏皮地眨眨眼。
換裝完畢,沈清棠對鏡邊撩着頭發,邊觀察蘇粟一成不變的高馬尾,“我看時間還早,咱要不要去樓下做個頭發?”
蘇粟對鏡将視線落到沈清棠身上,“你想做我陪你。”言外之意是她不做。
沈清棠想了想轉過身走到蘇粟邊上,“你也換個發型呗,總是高馬尾,太一成不變了。”最好是來個中短發,定會讓人眼前一亮。
蘇粟抗拒,“我不要!”
折騰了這麼久,她也察覺出沈清棠的意圖,是在變着法的給自己打扮。
不知怎地,突然就想到一句“女為悅己者容”,她不要。
沈清棠也知打扮過于刻意會适得其反,便也未勸,等店員為倆人打包好後,便拎着袋子離開前往顧言的酒吧。
華燈初上,北方的深冬與初春交彙時,總是格外的冷硬。好在過大年,街道裝扮的喜氣洋洋,張燈結彩,冷清便消散了不少。
蘇粟坐在車上看着街燈在眼前閃過,有一瞬的恍惚和質疑:她身處何地又該去向哪裡?
見蘇粟怔愣地看着窗外,沈清棠很識趣地靠着後座假寐,一路無話。
等倆人到了酒吧門口,時針剛剛好走到六點半。蘇粟長這麼大第一次來酒吧,看着金碧輝煌五光十色的門面,瞬間拘謹。
沈清棠是玩藝術的,酒吧是追尋靈感的天堂,可謂是相當的輕車熟路,她并沒有帶着蘇粟去顧言所發的包房,而是直接跑到樓下的卡座坐下。
這個時間酒吧的顧客不多,舞台上也沒有演員,沈清棠叫過服務生問了一下,說是八點開場。
看了眼卡座上規規矩矩坐着的蘇粟,沈清棠提議:“先來一杯?”
蘇粟搖頭,“别了吧,咱還是去顧言說的包房吧。”
“私密的空間又一個人都不認識,去了幹什麼,大眼瞪小眼麼。”
沈清棠邊說邊招手叫來服務員要了兩杯酒,還不忘囑咐,“記301的賬哈。”
蘇粟實際上是局促又緊張的,便也沒推辭,端起酒一飲而盡。
沈清棠咂舌,叮囑道:“幹了呀!一會到包間你可不能這麼喝!”
蘇粟笑笑,“我知道。”
倆人在樓下磨蹭了好一會,才轉場前往樓上的包房。實際上,早在沈清棠說記賬301的時候,服務員早給老闆通了氣,故而顧言早早就留意門邊的動靜。
一見門被推開,顧言便從牌桌上下來迎了過去。
“歡迎美女們大駕光臨!”顧言痞裡痞氣地道。
“謝謝帥哥盛情邀請!”沈清棠随口接話,掃了眼裡面坐着的人,男男女女二十幾個,獨獨沒有趙秋實。
這場接風宴是早就定下的,原本隻是玩的好的幾個人私下裡聚聚,但不知誰聽到了風聲,提前聯系了顧言非要過來,本就是圖個喜慶熱鬧的事,顧言問過趙秋實後便也就沒推拒。
可誰能想到蘇粟會來北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