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要和我好好談談,忘了?”趙秋實不接話茬,反而問道。
“我什麼時候,”蘇粟緊張地咬了下舌頭,“明明是你說出差回來和我談。”
“哦,原來你還記得呀!”趙秋實忍俊不禁,笑的狡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是故意不和我聯系?”
“嘶”蘇粟發現趙秋實八成是有大病,什麼話都讓他說了得了,什麼叫做故意不聯系他,說的倆人好像有啥暧昧似的。
“沒有要聯系的必要。”蘇粟嘴硬回怼。
“真沒良心。”趙秋實幽幽地歎口氣,這段時間他為了盡快回來,起早貪黑加班加點,結果跑到人前,就得了個“沒有聯系的必要”。
又來!
蘇粟睜圓眼睛,氣鼓鼓地瞪他。
她發現趙秋實慣會以退為進的,沒掉馬上的時候試探、現如今掉了馬,還會一大早發瘋跑到自己面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心裡七上八下小鹿亂撞的,是嫌她心髒太好!
趙秋實真是見不得蘇粟像隻比目魚一樣盯着自己,感覺她可愛到犯規,不自覺擡高右手想去捏一捏蘇粟的臉。
臨到左臉邊忽地想到捏一下怕是會破壞妝容,便又将手上移到蘇粟頭頂的配飾上,煞有介事地扶正了下,“有點歪了。”
早在趙秋實擡手的時候,蘇粟便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心裡不斷叫嚣着快點躲快點躲,可就是動不了,整個人都是麻了的。
聽見趙秋實說話,蘇粟才算回過神,偏頭對鏡照了照,緩解尴尬。
也就是這個時候,趙秋實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用左手慢慢悠悠地從兜裡拿出接起。
倆人離得近,蘇粟便聽到了高岩委婉提醒趙秋實九點有個工作會議的聲音。
趙秋實的右手還停留在蘇粟頭頂的配飾上,不急不緩地“唔”了聲,算是應答。
挂了電話,趙秋實順勢收回右手,從椅凳上站起身。
看着假模假式對鏡查看妝容的蘇粟,趙秋實道:“晚上聯系,等我。”
也不等蘇粟的回複,便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蘇粟透過鏡子看到趙秋實長腿邁出出了化妝間,才敢重重地歎出口氣。
這一天的拍攝并不算順利,主要是因為早晨趙秋實的突然閃現,蘇粟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精神恍惚。
好在任務不算重,折騰了大半日,終于是在下午四點前結束了拍攝。
蘇粟又累又困,回到下塌酒店便氣吼吼地洗了個澡,想要補個覺。
可人是躺倒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心裡惦記着趙秋實晚上的邀約。
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好一陣,蘇粟雙手胡亂地揉着頭發,“啊”的一聲大叫出來!
好在酒店的隔音不錯,蘇粟的失态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吼過一嗓子後,蘇粟憋悶的心算是舒坦了點,她翻身平躺,等盯着頭頂花白的天花闆發呆,後知後覺醒悟,怎麼就又稀裡糊塗的聯系上,還約了吃飯。
就這定力,她自己都鄙視自己!
天色漸漸轉黑,蘇粟一動不動地躺着,桌邊的手機忽閃忽閃地嗡嗡響起,蘇粟沒動,手機振動也沒停。
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什麼勁,在手機短暫停止又複響後,蘇粟爬起來探身向前撈過手機,不出所料,來自趙秋實的電話。
蘇粟按下接聽鍵,卻沒急着開口。
“睡着了?”趙秋實的聲音慵慵懶懶地從聽筒傳過來,“吃飯去呀?”
蘇粟依舊默不作聲。
“收拾收拾,等你。”趙秋實也不強求,說了這句就挂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蘇粟的微信傳來消息,依舊來自趙秋實。
搞什麼,不是剛打完電話。
蘇粟忍不住好奇點開,是一張圖片,蘇粟點開放大,赫然是她房間門口照片。
來不及多想,另一條微信又傳了過來:我在門口,等你。
一天不到,趙秋實說了三次等她,蘇粟說不上心裡的滋味,就像是有支羽毛在她心上時不時地撓那麼一下,癢癢的。
蘇粟有些自暴自棄,不想費力掙紮。她迅速起身,跑到衛生間用清水洗了把臉,塗上一層水乳。
又快速換衣服穿鞋子,拽起扔在座椅上的外套拎在手上,快步走到門邊右手握住門把手,深深吐了口氣,才緩緩地打開門。
趙秋實沒想到蘇粟會這麼快,正倚在門邊測揉着太陽穴醒神,隻聽咔哒一聲,他站直身側過頭,一秒恢複玩世不恭。
“這麼快?”趙秋實單手虛扶門框,扯起嘴角,“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