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要松手,卻還喋喋不休地囑咐:“别讓我……他們再為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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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時,冷風灌進脖子裡,凍得她不由得一瑟縮。
酒精會麻痹人的神經,虞昭隻覺得頭重腳輕,從出酒店就不斷輕咳,昨天排練明明已身困體乏,她晚間還忙裡偷閑去泡吧蹦迪,玩得不亦樂乎。
虞昭到哪都有朋友,是被衆人追捧和讨好的焦點。
今天一大早花邊绯聞便出來了,而她團隊這邊一貫“冷處理”不回應。
這次狗仔拍得尤其清晰,敬她酒的李崖是臨川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桃花眼,鼻梁痣,憑着一副好皮囊,空手套白狼,419後所贈皆是一杯“蜜雪冰城”加一片緊急避孕藥,“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兩個小助理手上拎着同款早餐,而徐卿庭和她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她自動忽略他臉上複雜的神色,那全無笑意的眼眸是利劍般冷戾。
他們要先一起前往錄音棚錄歌,再返回電視台參加綜藝彩排,一整天馬不停蹄。
虞昭唱歌時的音色卻偏“禦姐”,《處處吻》這首歌極其适合她,除了有幾句單獨補錄,幾乎是一遍過,甚至都不需要後期調音。
但徐卿庭狀态明顯欠佳,略顯心事重重,表現也差強人意,根本不像是有數年練習生涯的前男團預備役。
“抱歉……”他摘下耳機,擡眼卻發現隔音窗的虞昭惬意地躺在沙發上,正大快朵頤享用零食,她有些不拘小節,黑色套頭毛衣略寬松的耷下來。
雪白脊背兩側,是細膩緊緻的肌膚,每一處都是軟的,但眼下那完美無缺的香肩後,竟泛起一片暧昧的粉暈。
寒冬臘月裡,哪來的蚊蟲?
導演也揉了揉眉心:“要不先歇一會吧。”
錄音棚裡出奇的安靜,還帶了點别扭的沉悶。
兩人仿佛賭氣般錄完彼此的部分,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冷戰”似乎要持續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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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工作日的忙碌裡,卻帶了若微波輕蕩的雀躍。
《歡樂就出發》自上午十點開始彩排,廣電大樓外的馬路上滿滿都是虞昭粉絲的應援,熱烈燦爛的石榴紅接天連日,十分惹人注目。
這個節目虞昭來過數不勝數,而徐卿庭卻是第一次,得益于從前錄綜藝的“好人緣”,他與其他嘉賓也能打成一片。
“你跟我…咳咳,跟我來~”
徐卿庭正和何昱打鬧寒暄時,虞昭過來拉住他的袖子,将人悄悄拽到後台休息室,見到了節目最資深的主持元老越沉、以及電視台數位舉重輕重的導演和制片人。
虞昭一貫嘴甜,“叔叔伯伯”喊得人心花怒放,趁機把徐卿庭引薦給他們。
“那明天‘我們’錄制節目,就拜托越哥多多照顧了!”
“提攜後輩是應該的,更何況你們年輕人都這麼優秀,我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越沉拍了拍徐卿庭的肩,意思不言而喻。
“越哥你太自謙了,連我小姨都說那幅《烏江寒雪圖》隻有您懂得鑒賞……”
休息室裡你來我往的恭維仍在繼續,而剛才這段隻是段不起眼的“小插曲”。
虞昭關上門,徐卿庭陪她走到電梯口,他從身後拽住她手腕,嗓音清沉像溫潤的天青汝窯:“其實,你不必如此費心。”
“咳…我願意,”她長睫緩緩垂落,莞爾一笑像山茶花那般動人:“既然決定在圈裡混,多個朋友多條出路。”
她忽然湊近,杏眸盈晃着微光:“你就這麼跟來……就不怕我害你?咳咳——”
虞昭被嗆了一下,止不住的咳嗽沖擊着胸肺,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這時一隻溫熱的手不斷撫觸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怎麼還一直咳?”徐卿庭一整天的憋悶,還是忍不住爆發:“又不是小孩子,從來不懂得照顧好自己!”
她壓抑着嗓子裡的癢意,饒有興趣轉頭瞧了他兩眼,便猝不及防按着他肩膀往下,重重地将他逼到方寸角落裡。
“你心疼了?”
“虞昭,别胡鬧!”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唯恐有人經過,嘴唇卻一不小心擦過她臉頰旁,灼熱的呼吸拂到彼此臉上。
徐卿庭腦海有一秒的空白。
也許是冬季旭日太暖,她打量的眼光格外燙人。
就在他下一秒要掙脫開時,她卻自然而然松了手,揶揄的語氣中夾帶奚落:“所有人都以為我在胡鬧,你也這樣覺得。”
“我們是為了你好。”他喉結滾動。
又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