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馳思考了一下,似乎真的在回憶28号發生了什麼,“三天前……我應該在我女朋友家,她過生日,我們一起開了個派對,他們都知道我在幹嘛。”
警方對周馳所說的信息進行了核查,和周研聊天那個人,實名認證的信息裡并不是周馳,也不是林亞東。
而是偏遠山區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那老人不可能是和周研聊天背後的那個人,一定是信息洩露被人買了實名認證。
但周馳一口咬定,那張證件是别人用他的照片p的,甚至公開表明觸犯了他的個人隐私權,可以通過這件事告對方。
之前周馳和幾人一起吃飯的那次,商場的監控也是在24小時雲端覆蓋的,蘭馨突然意識到了,似乎周研和這男人每一次見面,見面的地點都是周馳選的。
每次的話術都是,他多活了幾年,更了解滄沅哪裡的東西最好玩最好吃。
更重要的是,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以後,在周研死亡地點的附近發現了兇器,以及第二個人确切的指紋信息。周研死于刀傷,但并不是一刀緻命,她的身體有無數傷口,每一刀都似乎插進了周研身體最深處。
那把沾着鮮血的匕首被埋在了三公裡外的一塊松軟的土地裡。
鮮血同周研的DNA相匹配,确定是對她造成傷害的兇器。
兇器上有一個人的指紋,那個人所有人都再熟悉不過。
秦昌雄。
酒店的監控被相關人員修複,那男人穿得太過緊實,實在看不出來他的長相和年齡。
但是他在走路的時候,能看出來有些一瘸一拐。
他有些跛腳。
将現有的所有線索整合在一起。
秦昌雄用刀殺了周研以後,在酒店開了五星級套房,在餐廳吃了一頓海鮮意面并且發給蘭馨假裝周研還活着。
所有的證據鍊如此完美,甚至已經可以因此結案,所有的一切都太過于簡單,像是有人将線索遞到這些人眼前等待大家發現。
秦昌雄有精神疾病,一切行為都可以依靠他的病例解釋為沒有自主行動能力。
可沒有人相信這件事是秦昌雄做的。
不僅是蘭馨,還有調查科的那些警察們都清楚這一切不可能出自那男人之手。
大家都清楚這是犯罪分子為自己開脫設下的局,不過為什麼是秦昌雄。
“還有沒有什麼事?沒什麼事我可以回去了吧。”坐在審訊室裡等待審查結果的周馳有些不耐煩。
他将一切都解釋的極為清晰。
甚至他口中的那個“女朋友”也拿着所謂的鐵證趕來了。
那女人年齡大概五十多歲,看上去有些肥胖,不過全身上下都穿着名牌,頭發卷曲但稀薄,肥碩的耳墜上挂着兩個巨大的金色耳飾。
“寶貝!”女人看着審訊室裡的周馳敲着門,聲音溫柔中帶着些撒嬌,應該是天生的娃娃音。
被警察帶到了另一處後,女人的神色有些緊張,“我男朋友犯什麼事了,幹嘛把他抓起來。”
蘭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有意無意地看向面前的女人,看她的财力,應該是被周馳騙過的人之一,不過顯然這女人還沒發現周馳的真面目。
“他是你男朋友?”門外的警察看了眼屋内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财大氣粗的女人,“他說他手上那塊勞力士是你買的。”
“對,發票我都帶來了。”女人将昂貴挎包裡的發票拿出來遞到警察手裡,警察仔細查看了一下,對着其他人點了下頭。
每塊手表都有它們獨自的編号,周馳手上現在戴的這一塊,同女人手中發票的編号相一緻。
但是購買時間比周研那張發票要晚了一些,應該是後來又管女人要的。
至于為什麼要同一款,可能他早就知道會有今天可以作為佐證。
隻能說,能給周馳花幾百萬買奢侈品的人,在滄沅不計其數。
“你……男朋友,可能涉及一起殺人案,他說28号上午和你在一起,你能給他證明嗎?”警察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點了點頭。
“對啊,28号他在我的别墅裡陪我,除了他還有另外幾個人,那天我過生日。”女人回答。
“你們倆一直都在一起嗎?在幹什麼?”警察常規審訊,拿着本對着女人記錄。
女人的臉一下紅了紅,“要說的這麼仔細嗎,一男一女在一起能幹什麼?”
說完,女人轉頭掃視了一下房間,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蘭馨,“這不還有小孩嗎?沒必要說細節吧。”
“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了。”一旁的警察朝着女人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繼續說下去了。
本打算讓她離開,蘭馨的聲音突然從一旁響起,“你知道他除了你,同時還和很多人交往嗎?”
女人愣住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女孩,此時蘭馨已經站起來走到女人面前,“你知道他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騙你的錢嗎?”